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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總是起的那麼早,或許正是因為她的勤勞,大地才會爆發出那勃勃生機,掃清著世間萬物那隱藏內心的一絲陰霾。WenXueMi。com但也只是一絲而已,因為很多事情並不是一點點光明就能夠淨化的。陽光不是小說裡教廷的光明聖力。現在的楚流雲心情就非常糟糕,雖然陽光照在身上依舊暖烘烘的,雖然他站在泰山頂上相比他人而言已經是很接近太陽了,但他還是蜷縮著身子將頭狠狠的埋在了兩腿之間。就這樣靜靜的呆在那裡,身體時不時的還會有著輕微的顫抖。
天氣漸漸的熱了起來,泰安的夏天雖然沒有中國“四大火爐”南京等地那麼嚴重,但也絕不會讓你感覺到涼爽,即便你是站在高高的泰山玉皇頂上。但這一切並不能溫暖楚流雲內心深處那一方冰涼。楚流雲慢慢的站起身,向著山下走去。腳步由於蹲的太久雙腿麻木而顯得蹣跚,身體微微搖晃著,彷彿一陣風就要吹倒一般。一陣暈眩襲向大腦,楚流雲雙手扶頭趕緊站穩,蒼白的臉龐不禁露出一絲自嘲的苦笑。沒想到現在的自己竟然如此的虛弱,難道這就是命運麼,命運就是叫自己死亡,就是讓楚家從此絕後……
苦笑中的楚流雲緩緩的消失在那些登山的人群中,遠處的背影是那麼的孤獨。
“喂,小七。在哪呢,怎麼沒在家啊,你最近不是身體不舒服麼,怎麼又出去了。你小子就是不聽話,還當不當我是你大哥了。”聽著電話裡那一聲聲的埋怨,心裡卻熱乎乎的。真的熱乎乎的,比在外面曬太陽還舒服。他們是自己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也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大哥,我沒事,就是出來散散心,過幾天就回去”。楚流雲說道。
“嗯?你說話怎麼有氣無力的,病沒好就別在外面呆的太久,兄弟幾個都擔心著呢。不過在外面散散心也好,但記得快點回來”。
楚流雲張了張嘴,很想說什麼,但話到了嘴邊還是嚥了下去。只是答應了幾聲就掛了電話。他很想說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很想告訴大哥他們自己現在的狀況,他很想找一個人傾訴。但是他又不敢,他不想看到大家擔心的樣子,更不想大家為自己流淚。
緩緩的抬起左手,那是一張化驗單,一張讓楚流雲很不願意看到的化驗單。但上面的“艾滋病晚期”幾個大字卻深深地刺在了他的心裡,不斷的攪動。這幾個字給自己帶來的是什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內心的絕望一遍遍襲向全身,讓本就孤獨的身影更顯悲涼還帶著些許的無助。
四川汶川縣位於四川盆地西北部邊緣,說起這個地方,或許小孩子不是很清楚,但對於稍微大點的成年人或老人們來說可是永遠也忘不掉的地方。2008年5月12日所發生的事情震驚了四川,震驚了中國,也震驚了全世界。8級的大地震,對於這個人口第一國家來說可謂死傷不計其數,倖存者中更是傷殘者居多,而楚流雲正是其中的幸運兒。剛剛降臨人間不足3個月的小流雲以媽媽犧牲生命為代價換來了在廢墟中僅有的一點小小的生存空間,給他留下的只有一部手機——一部只有一張照片的新手機。從那以後對他而言母愛就是一種奢侈的東西,一種今生今世再也無法體會到的東西。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去感受對於旁人來說再簡單不過的情感。對此他哭過,他喊過,他嚎叫過。23年來,雖然有孤兒院的幫助,但楚流雲還是過著孤獨寂寞的生活。除了幾位兄弟他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這裡是一個墓園,這裡埋葬了很多人,這裡在同一時間下葬的人成百上千,這裡就是楚流雲的母親埋葬的地方。
“媽媽,很久沒來看您了,這幾天大哥案子多,很忙。所以我都在幫他……媽媽,我,做兒子的以後不能來看您了……兒子不孝,不能給楚家留後了……我得了絕症,不會在這世上呆多久了……這是兒子……最後一次來看您,以後到了下面如果您還在,我會陪著您的;好好的和您說說話,媽媽……”,斷續的哽咽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令人心碎……
此時此刻也只有在這裡楚流雲才可以毫無顧忌的訴說自己的心聲,因為面前埋葬的是自己的母親,在這世上他唯一知道的親人。可就是這唯一的親人他都沒有見過,更不能面對面的說上一句話。哪怕是叫上一聲“媽媽”,這樣小小的一個願望都是那樣的遙不可及,都是一種奢望。
雖然有政府的資助,但是人無完人,楚流雲要的不是同情和憐憫,在這世上也沒多少人去同情他,他也不需要。上高中的時候楚流雲就在假期裡慢慢打工,攢錢。他知道孤兒院不能老養著他,也不可能再去供著他上大學,而以自己當時的能力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