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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真是奇人怪事,這母馬每回知道自己被賣出,總是要發一頓脾氣,讓買主帶定時大費周章,讓人巴不得槌昏它了事,這次竟然自動的讓買主把一堆雜物堆上馬背,好奇怪吶!
“客倌,你也來看看我的馬,萬中選一……”其他的馬販子見他挑了匹下駟,心想他是個呆子,欺他不懂,極力要推銷存貨給他。
“客倌,來看看,我的馬便宜!”
不管其他人的叫囂,付了銀子,離開馬市,賜天官也不催促馬兒的腳步,就著沒有馬鞍的背跨上去,隨興閒逛。
馬兒撒著蹄,精神抖擻的一掃之前的委靡頹廢,腰桿挺直,就連眼神也變得明亮無比。
“你乖,想往哪去,就往哪走。”
“嘶!”
賜天官用指梳理馬鬃,他就知道它是匹好馬。
千里馬也要遇到對的主人。
絡繹不絕的船隻在湖上往來,馬兒載著他走上蘇堤岸,跨過拱橋,秋風微拂,四周景色美不勝收。
他對美景沒有特別的感覺,放縱思緒天地神遊,直到馬兒離開堤道,馬蹄涉入水中。
“你看到什麼……”不會天氣炎熱,它想泡水吧?
淺淺的水岸邊,有抹浮動。
賜天宮跳下馬背,猿臂一撈,水草下的物件比他想像中的要重,可是他天生神力,也不覺得什麼,一撈上岸才發現是個人。
溼淋淋,是個女人。
她的手腳多處瘀傷、破皮,鞋子也沒了,一雙光滑潔白的小腳此刻都沾著淤泥。
她身上的衣料頗好,是好人家的女兒吧,可怎麼落水了?這湖一向平靜啊。
他單純的腦筋一時也想不了太多,救人重要!
救人這事他常做,難不倒他。
把女子口鼻中的汙泥清乾淨,他雙手交疊在她的胸口處,輕輕一壓,激出女子腹部的積水。
一連串的急救做完,女子還是昏迷不醒。
對呵,他忘了測看看她還有沒有呼吸。
把臉湊近,感覺不到什麼,退而求其次,他把掌心放在她柔軟的胸部,怦怦……心音微弱,人還有救。
毫不遲疑的,賜天官把大嘴對準女子的小口,專心渡起氣來。
也虧得賜天宮是個練家子,綿長的氣息毫不間斷,片刻過去,仰躺的女子咳出肺部的水,噴得賜天官一臉一頭。
一心只想到救人的他放眼四望,一座破廟在不遠處,遂抱起她往那走去。一進破廟,他把女子身上的溼衣裳都脫了下來,然後披上自己的粗布衣,又把她身上的傷口細細照料過一回,這才起身去起火。
直線式思考的他壓根沒想到自己把一個閨女的身體都看遍了,後面該要怎麼辦。
生了火,他從油紙包裡面拿出一粒饅頭,先給了馬兒。
馬兒把饅頭踢到一邊,不屑的啡啡叫。
“對不起啦,五十文錢本來可以買只油雞,可是買了藥材,剩下的錢只夠買兩個饅頭,你吃一個,另一個等那姑娘醒過來給她吃,回去後我再割山坡最新鮮的草料補償你,你說好不好?”他認真的同馬兒打起商量來,生怕馬兒翻臉不認人。
聽聞身後有細微聲響轉回頭,突地“啪”一聲,只感到臉頰上火辣辣的,居然捱了一巴掌。
“你這個登徒子,竟敢對我無禮!”才清醒的曹瞞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被剝光,怒從中來,激動的賞了賜天官一記大鍋貼。她恨透這些只想染指她身體的男人!
“你……打人。”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打了你算客氣,我還沒有用腳踹你!”
啊?這麼兇!
“你打我是可以啦,可是要弄傷自己的手就不好了。”剛剛不是還很安靜地閉著眼,怎麼眼睛睜開就開打? 好在他皮粗,不要緊。
“你是誰,把我弄到這裡來,說,企圖是什麼?”這人擔心的竟然是她的手,不是自己的皮肉。
哼,油嘴滑舌!
企圖?拙於言詞一向是賜天官的致命傷,對人,他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說話,剛剛得到那個巴掌,他還在納悶是自己哪裡講錯話? 反對馬兒的親切體貼,面對活色生香的姑娘他竟說不出完整的話。
“你跟那個姓康的是不是同夥?”拉緊身上好幾個補丁的單衣,眼前這男人看起來像做苦力的,還好,衣服沒有什麼汙穢的味道。
半晌,大個子還是不吭半聲,只筆挺的站直,像棵千年來以昂然之姿矗立於此的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