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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敏之笑道:“小表妹,問你借的錢幾時還?”
芳芸翻開手袋找了一下,拿出一隻信封交給他,笑道:“都這在裡,還給你。”
嶽敏之捏捏有軟有硬,曉得除了錢還有他的手帕,也不拆開看,含笑揣在衣袋裡。唐珍妮看看他,又看看她,笑道:“你們兩個搗什麼鬼?”
“你呢,你們去哪裡?”嶽敏之避而不答,笑道:“我去南京過年,你們不會也去南京過年吧。”
“叫你說中。芳芸想做法事,我陪她去靈谷寺過年,正好逛逛香雪海。”唐珍妮笑道:“你不要也要去靈谷寺。”
“我租下他們藏經閣對面的小樓。”嶽敏之笑著站起來讓掌車的倒熱開水。他握著發燙的玻璃杯,眼睛看向窗外。
“可恨,他們不肯租房間給女客。”唐珍妮笑道:“亞當問朋友借了一間別墅,離靈谷寺還有老遠。你來和我們姐妹淘吃年夜飯吧,把地址寫給你。”翻開手袋,翻了一半,小桌子上堆滿唇膏、香水、指甲油些零碎,找半天只有根眉筆可以勉強寫字。
嶽敏之遞過只自來水筆和攤開的筆記本,笑道:“都給你,密絲唐,再翻你的老底都叫我看見了。”
唐珍妮寫好地址交還他,嗔道:“好心請你吃飯,就會笑話人家。”把桌上的零碎都掃回皮包裡,對安安靜靜含笑看著他們的芳芸道:“聽亞當講你的黑椒牛排做得頂好,正好密絲脫嶽也是從美國回來的,不然年夜飯我們吃牛排?”
嶽敏之聽見亞當吃過芳芸煎的牛排就不大快活,芳芸還不及答應,他搶著說:“過中國年吃什麼西餐?咱們吃涮鍋子。小表妹,會不會燒中國菜?”
芳芸微微頭,笑道:“原來我家有西餐廚子,也有中餐廚子的。都學過些,三五個人的年夜飯還辦得來。不過嶽大哥,還記得上回你煮的素面很好,你來也要動手的。”
嶽敏之想到那回請芳芸吃麵,芳芸還丟給他一塊錢,稍稍平歇唐珍妮提到亞當的不快,笑道:“一塊錢一碗,不二價。”
芳芸想到和他的幾次糾葛;覺得這個人實在又叫人討厭;又讓人討厭不起來。不禁紅了臉,咬著嘴唇不再說話。掌車的搖著鈴鐺走過,拖長的氣笛聲響起。況且況且的聲音擋住突出其來的沉默。芳芸和嶽敏之不約而同從各自的包裡摸出一冊書來看。唐珍妮看看身邊,再看看旁邊,就覺得自己落了單。在自己的包裡翻翻,除去化妝品,只有一張寫著南京住處的字條。唐珍妮自嘲的笑笑,託著腮看車外的風景。
偶然(下)
芳芸原本是看唐珍妮和嶽敏之談的投機,不好隨便搭話才看書的,不想嶽敏之和她不約而同,就把唐珍妮落單。芳芸窘的要死,待要放下書又不好意思,硬撐著看幾行。旁人不覺得,自己就先紅了臉,偷眼看唐珍妮在看窗外風景,再偷看嶽敏之。正好嶽敏之也抬眼看她,見她的臉紅成個樣子,只當病了,笑問:“可是病了?”
芳芸覺得臉上燙人,站起來道:“我去洗個手。”脫去大衣搭在椅子上,露出青衣黑裙的學生妝束,清新的好像早晨才從園子裡摘下來的百合花。
嶽敏之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芳芸,目送她消失在車廂的過道盡頭。唐珍妮伸手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兩個金鐲子叮噹做響。
嶽敏之咳了一下,笑道:“書霖曉你得到南京去?”
唐珍妮嗔道:“提他幹什麼!我們說別的,先說好,我沒有地要賣的。聽書霖講要你辦個煉乳工廠,我可不可以做小股東?”
嶽敏之眉頭一揚,笑道:“你缺錢嗎?”
“人家想學著投資嘛。”唐珍妮白他一眼,道:“書霖總誇你有本事。咱們也認識有兩年了吧,帶人家一起玩嘛。”
“你搖搖他,落下來的就夠輩子,做人不要太貪心。”嶽敏之雖然面露微笑,講的話卻是都不客氣。他伸出手指在桌上輕輕釦兩下,笑道:“更何況做生意有賺就有賠,賺咱們還是好朋友,賠呢?看我幾時和書霖合夥過?”
唐珍妮到底是唐珍妮,歇了一會笑道:“你看的什麼書?”嶽敏之把書遞給她,翻幾頁覺得沒趣放下,去撿芳芸扣在桌上的書翻,才翻一頁就撲哧笑出聲來。嶽敏之好奇的伸頭一看,也不禁微笑。原來芳芸和他看的同是《滿堂嬌》。不過他看的是第一冊,芳芸看的卻是第三冊。想是怕人家笑話,特為替書包個布書皮,從外面看不出是什麼書。
唐珍妮笑道:“一個大男人也看種小說。”
嶽敏之笑道:“這本書能讓人曉得你們女人心裡想什麼,雖然歪纏些,倒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