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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芸跺跺腳,轉身又進了廚房。嶽敏之跟進去,芳芸甩著手又出來了,站在窗戶邊氣呼呼的朝下看,覺得蘇文清走得像蝸牛一樣慢,忍不住抱怨:“怎麼還不走?”
嶽敏之忍不住放聲大笑,說:“分明就不喜歡人家,還替人家抱不平。不成不成,我受委屈了,要加菜。”他指著桌上的四菜一湯:“有霖哥愛吃的,有珠姐愛吃的,就是沒有我愛吃的,加菜加菜。”
芳芸氣呼呼跑進灶間,左手端著一盆梅菜扣肉,右手舉著一碗紅燒冬瓜朝嶽敏之面前一送,說:“拿去吃。”
恰好李書霖才給他點了一根菸,嶽敏之夾在手上還來不及吸,兩碗菜送到他手上,他去接菜,菸捲就掉到地下。李書霖彎腰去撿,邊撿邊笑。
唐珍妮啐他一口,對嶽敏之說:“嶽大少,你真是對我家小表妹有意思?還是早些到俞家去提親罷。”
嶽敏之把兩碗菜送回飯桌上,笑著問芳芸:“芳芸?中秋節到櫻桃街走一趟?”
芳芸皺了眉,瞪他,聲色俱厲的說:“去櫻桃街做什麼?我費多少力氣才脫離家庭,難道還想雙手把我送回去?”
芳芸向來不笑不說話,從來沒有當面這樣惱過。嶽敏之固然是不好接話。李書霖皺皺眉,對唐珍妮使個眼色。唐珍妮對他輕輕搖頭,走過去搭著芳芸的肩膀,笑道:“不過幾句玩笑話罷了,不去就不去好啦。吃飯,吃飯。”
大家拉開椅子坐定,芳芸氣鼓鼓的盯著碗筷還不肯動。嶽敏之夾塊冬瓜給她,笑道:“吃罷,忙了大半天,就不信你不餓。”
唐珍妮也舀勺梅乾菜到芳芸的碗裡,笑著:“如今這個世道,小姐們自己主張結婚的數都數不清,就是家庭不支援也沒有關係的。”
芳芸原來磨著牙生氣,叫唐珍妮這句逗得撲哧一笑,啐道:“誰要自己主張結婚的?不過……不過大舅舅還在美國,要提親也要問大舅舅提。”說完丟下筷子,臉紅似火燒,飛快的躲進臥室。
李書霖放下碗伏桌大笑。嶽敏之強自鎮靜,夾著塊紅燒排骨慢慢啃著,卻是越嚼越快活。唐珍妮啐了芳芸的背影一口,放下碗筷看著嶽敏之,說:“我也算是芳芸的表親,和你說正經的。你從美國回來不過幾年,芳芸也是在美國長大的,所以你們有緣。相互都能看得上。可是,這裡是中國,總要入鄉隨俗的。你想娶芳芸,必要得到俞家許可。”
李書霖敲敲桌子,贊成的笑起來,說:“寶珠說的很對。你是我的好朋友,芳芸是寶珠的好朋友,我不想你們兩個將來因為那些事鬧得不可開交。你誠心想娶我們小表妹,還是要正經到俞家提親的。”
嶽敏之聳聳肩,笑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我說過的話從來都是算數的。”
李書霖鬆了口氣似的,對唐珍妮說:“寶珠,敏之還真沒有食言而肥過。可以信他罷?”
唐珍妮搖搖頭,說:“你們男人都是這樣,遇見一個姑娘看著順眼,什麼甜言蜜語說得天花亂墜。真等到娶親的時候,又有不得已的苦衷。書霖,你說,我拿什麼信……啊?”臉上雖然是帶著笑,可是眼淚卻一滴滴落到飯碗裡。
唐珍妮揩了一把臉,站起來,一言不發進了客房,輕輕把門關上。
李書霖無奈的朝椅背上靠,愁眉苦臉的說:“她都嫁人了,還要怪我。”
嶽敏之額頭上現出個“川”字,他拿過李書霖放在桌上的煙匣,摸出一根菸捲來。李書霖就伸手拿過去。他又取出一根在煙匣上頓頓,點著用牙齒咬緊。一根菸卷已經燒到一半,他都想不起來要吸。李書霖噯了一聲。嶽敏之才發現,他彈掉菸灰,說:“第一回遇見芳芸的時候,她還是個洋娃娃樣的小小姑娘。如今也只得十五六歲,雖然說話做事比二十五六歲的人還要老成,可是到底只得十五六歲。結婚的事情,如今她還接受不了,也願意等她幾年。”
“你等得,旁人等不了!”唐珍妮突然拉開房門,道:“那個老同學蘇文清分明就是想釣只金龜婿!今天打發得了蘇文清,明朝再來個王文清李文清,總要叫我們鬧彆扭,何苦來。”
“就是結了婚,想勾金龜婿的人也不見得少。遠的不講,就是芳芸家那位姨奶奶,可是活生生的例子。”李書霖說:“寶珠,這個事他們兩個都有主意,你就別攙和了。”
“我看不慣!”唐珍妮伸出一根指頭,紅指甲遙遙指向李書霖,啐道:“你不也是打人家姨奶奶的主意?”
“姨奶奶不過是個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