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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不清楚阿爾薩斯的確切目的,薛煥只得模凌兩可的反問道:“尊敬或者是惋惜的人?王子殿下指的是?”
“沒有嗎?”
看著薛煥錯愕的樣子,阿爾薩斯搖頭笑了笑,他隨意撥弄了一下擋在額前的金色髮絲,眼神中閃過一絲傷感,自顧自的道:“但在我的心裡,卻一直有一個無法磨滅的身影。他是一名魔法師,準確來是一名…死靈法師。”
“或許你並不瞭解,奧狄瑞卡爵士,一年前的獸人戰爭我們贏的並不輕鬆,帝國無數英勇的戰士為此獻出了年輕寶貴的生命,但如果不是在最後關頭,那名死靈法師力挽狂瀾,恐怕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將付之一炬。”
薛煥差點抑制不住內心的躁動,聰明如他怎麼會不知道,阿爾薩斯口中的那名死靈法師正是自己,但為了不暴露身份,他仍然裝作若無其事的聆聽著。
頓了一下,阿爾薩斯將目光從薛煥身上移開,轉而看向滿星辰,他似乎是在回憶,英俊的臉上佈滿了感傷:“或許你會疑惑,奧狄瑞卡爵士,為什麼一名依附於邪惡的死靈法師,會為了洛丹倫帝國的未來挺身而出?但他確確實實就那麼做了,並且事後還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薛煥沒有打斷阿爾薩斯,而後者臉上的表情由傷感轉為了憤懣,手中的杯子也被他握得咯咯直響,“後來,那名死靈法師被肯瑞託的人帶走了,按照達拉然的鐵律,他或許被秘密處死了。對於曾經做出的那份承諾,我一直心存愧疚,無處釋放,你或許無法體會到那種絕望,那是我唯一一次辜負一個饒信任,卻永遠也無法再去彌補。”
這世界上的事情,有時候就是如此充滿戲劇性…
這件事情已經壓抑在阿爾薩斯心中很久,令他痛苦不堪,即便是已經過去了一年時間,他卻始終無法釋懷。他一直想找個人傾訴,這個人最好是與那件事無關,而薛煥所偽裝成的奧狄瑞卡領主,則恰巧成為了最合適的人選。
但阿爾薩斯或許沒有想到,他心中一直覺得虧欠的那個人,此時此刻就在他的面前,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乃至日後對他心靈上造成巨大傷害的宿敵,正靜靜的看著他。
“……”
薛煥張了張嘴,卻始蹦不出半個字來,他不知道該些什麼。
怪罪亦或是原諒?
不,恰恰相反…
他要感謝阿爾薩斯。
瞥了一眼神色黯然的阿爾薩斯,薛煥在腹中冷笑不已。
如果沒有阿爾薩斯,還有那愚蠢的泰瑞納斯,他又怎麼可能殺死那個愚蠢無知的自己,換取到不朽的黑暗力量呢?
離開了生者的擁抱,薛煥不但沒有感覺到所謂的痛苦,相反,那種品嚐無盡黑暗,統治一切的感覺,真是美味極了!!
薛煥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即便如此,他面上仍是裝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起身拍了拍阿爾薩斯的肩膀,“不要去想這麼多了,王子殿下,或許,他已經原諒你了。”
沒錯,“他”已經原諒你了,但我卻已經看清了這個世界!!
霜之哀贍力量腐化了薛煥的靈魂,經由阿爾薩斯的提醒,那些上層貴族醜惡的嘴臉再次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也再次堅定了他改造這個世界的決心。
王子沒有抬頭,自然也看不到隱藏在薛煥眼中的那份陰鷙。
既然這個世界無法容納我的存在,那麼我便要毀滅所有生者,並在這片廢墟上,建立一個新的秩序,一個由我統治的…黑暗國度!!
第二上午,阿爾薩斯率領著大部隊繼續前進,他們穿過一片稀落散佈的村莊,來到了距離安多哈爾最近的農場。
由於恐怖的瘟疫蔓延,這裡已經鮮有人煙,寥寥幾名倚靠著牆根的村民,也已經是面黃肌瘦,嘴唇發黑,奄奄一息了。
這裡的樹木早已凋零,井水也已經枯竭乾涸,望著這片充滿了腐臭氣息的土地,阿爾薩斯心如刀絞。
他記得在自己時候,曾經跟隨父王巡視過這座名為費爾斯通的農場,還因此結識了不少當地的獵戶,那時候,這裡還是一片欣欣向榮,當地村民也十分淳樸善良,可轉眼之間卻…
“法瑞克!!”
王子高喊了一聲,隨後便有一名身穿甲冑,頭戴鐵盔的騎兵應聲而出。薛煥認得他,他是阿爾薩斯手下最為忠心的皇家騎兵隊長。
法瑞克翻身跳下馬背,快速的走上前,在探了探那名倚著牆根的村民的鼻息後,騎兵隊長衝著阿爾薩斯搖了搖頭,“他已經病入膏肓,沒救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