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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
掏出鑰匙卻怎麼也開不開門,急的她要死,出了一身的汗,就是對不準鑰匙孔。
她媽媽聽見門聲趕緊從臥室走出來大開門,就看見她直接從門外栽了進來。
“你這是喝了多少啊?你不要命了是吧?”簡寧媽媽氣的沒辦法,趕緊去接了一盆溫水。將毛巾擰溼,給她擦著臉,然後把鞋給她脫掉,脫鞋的時候才發現,她早上出門帶的眼鏡掉在鞋裡,她媽愣了半天,眼鏡怎麼跑鞋裡去的?
簡寧突然捂著嘴,直接衝進衛生間,抱著馬桶又開始一頓吐。她媽就在後面看著她。
衝過水,簡寧往後一仰就要睡。
“你這孩子怎麼會這麼不省心呢,你去哪裡喝酒了?怎麼喝這麼多,你一個女孩子……”
好不容易把她拉上了床,摸著女兒的臉,絕對不只是公事那麼簡單。
情是個什麼東西啊。情就是罪啊。
簡寧一邊睡一邊哭,發不出聲音,就喘著氣哭,她媽握著她的手,眼淚不知道流了多少。
簡寧覺得自己要死了,她真的太難過了,難過要死了,怎麼會這麼難啊,想到那個場面她就恨不得從樓上跳下去,她告訴自已別想,別想,可是就是管不住自己。
生活之於她來說,就是一場人間煉獄,痛不欲生。
她愛許圓圓?不可否認,是愛,不愛就不會痛苦了。
她想放下,想象小說中的女人那樣灑脫的去尋覓下一個好男人,然後跟他說拜拜,說你看,我現在過的多好。
可是她就是辦不到。
沒辦法喝酒明著是為了陪客戶,私下就成了自己的躲避藥,喝醉了就不疼。
一大早就看見母親坐在床邊,簡寧揉著太陽穴。
“你沒睡啊?”
她媽就定定看著她:“你是不是因為圓圓……”
簡寧幾乎是立刻回口:“沒有……”
“沒有,你看看自已都成什麼樣子了?一天帶著滿身的酒味,滿身的煙味,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啊,啊,你一個女孩子,要是真發生點什麼事,你都沒地哭去……”
“媽……”簡寧抱著頭痛苦的大喊:“你能不能裝作看不見啊,我太痛苦了,在你面前我還要裝,你能不能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啊,我拼命,我拼命是為了誰,我想讓你住最好的房子,想給你買別墅,想給你買最漂亮的衣服,想讓你覺得幸福,想代替爸爸去照顧你,代替他給你愛,可是太難了,我做起來太難了,我也不想喝,可是不喝單子誰會白白徐你……”
她媽半天一句話沒說,過了好半天起身離開,站在門口只留下一句話。“我從來都沒奢求那些東西,你有壓力我清楚,可是卻真的沒有想到這種壓力來自於我,我是個不合格的母親。”
簡寧抱著被子痛哭出聲。她太累了,她想代替爸爸撐起這個家,可是卻發現太難。兩扇門母女兩都哭泣著。簡寧抹了把臉,走向母親的房間。
“媽……”
她跪在媽媽的腳下:“對不起,我可能是瘋了,媽,我只是想象爸爸證明我可以,我行,我只是在氣頭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說了那些話,媽媽……”
她媽用手抹掉眼淚。
“做父母的沒有從兒女身上去圖什麼,去求什麼,就算我吃蘿蔔,吃糠只要你高興媽就高興,買那些是因為媽知道你心裡自責,可是簡寧啊,這事怨不得誰的,誰都不怨,你為什麼就非往死角里鑽呢?”
簡寧也不知道。
她想,也許她已經瘋了。從家裡走出來,開車去了醫院,到了神經科去做檢查,結果很正常。一個人順著馬路走,車子就停在醫院裡,她也不知道要走去哪裡,要幹什麼。
路過烈士山的時候,她就慢慢爬了上去,結果走在半路就抑制不住的開始哭。
她爸爸沒事的時候就會來這裡,因為無聊,在傢什麼都不能做,以前在老家他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可是到了她那裡就被侷限在一個小天地裡,以前爸爸來這裡一坐就是一天。
簡寧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爬上的人有很多,前面有小市場,很熱鬧。她捂著臉,想著,她爸爸是坐在哪裡呢?
是不是也是坐在她的位置上看著人群呢?是不是覺得很孤獨呢。是不是覺得委屈呢?就死在了女兒的手裡?
她如果能早一點發現,如果能早點送他去醫院,又或者不動那個手術,至少,至少可以挺到晚上不是嗎?是她親手把她的爸爸給送走了,親手送走的。
簡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