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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萬佛寺里老和尚對自己說了一句話,她仍開酒瓶,搖搖晃晃的走上點唱臺。
簡思的個子很高,隨了她爸,就算穿著平底鞋在一群男人中間也不顯得較小。
“抱緊我,別走!”
鼓手舉起鼓棒,音樂響起。
這個世間有太多寂寞的人,人們三三兩兩的聊天調笑,每天都會有人上臺演唱,不管是天籟還是破鑼,對他們來說只要有聲音在耳邊就好。……
簡思坐在高椅上,低低微垂的面頰上終於還是沾滿了淚水。
開始有人停下手中的動作,開始有低低壓抑的哭聲,開始有放聲痛哭的漢子……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傷城,不一定來自對父母的愧疚,也許是因為太委屈,也許是因為……寂寞。
簡思唱到最後痛哭的不能出聲,抱著麥克風蹲在地上。
這一刻酒吧內安靜的有些寂然,彷彿時間被凝聚了。
突然一個壯實和朋友喝酒的男人,站起身,腳步虛晃的走向簡思,走到點唱臺下方,拉起簡思,雙眼的猩紅。
他喝多了,整個人的意識都在漂浮著。
遠在一邊的沈讓放下手中的杯子,才打算走上前,那漢子突然哭了。
哭得就像是一個孩子,抱著簡思放聲大哭:“爸,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他指指自己的胸口:“這裡……這裡……疼……”
漢子的朋友趕緊將朋友扶走,抱歉的看著簡思:“對不起對不起,他喝多了。”
簡思一擺手。
藉著酒勁兒衝上酒吧所在的天台,搖搖晃晃的走進護欄,一步,兩步。
跳下去就不痛了。
閉上眼睛,一陣風吹過,吹起她長長的黑絲,黑絲飄散在空中蔓蔓起舞,一串淚落下,張開雙臂,往下一跳……
解脫了……
……
瞬間她的手臂上方出現了一雙指節分明屬於男人的手。
“你要什麼我給你。”男人堅定的說著。
拉住簡思手的時候,沈讓的手背狠狠撞在了一個釘子上,他悶哼一聲。
“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她笑了:“我只要解脫。”
男人看著兩個人相接的手,他的睫毛微微的翹著:“你母親沒有生活來源,如果你死了,也許她會跟著你去死,也許會為每個月幾百塊錢在掃大街,也許會……”他吐出最惡毒的揣測:“……會更慘……沒有親人一個人生病,一直到病死,象你父親一樣因為沒有錢,得不到救治……我數三個數,你還是要死,我放手。”
那一點點的白瓷光映照得沈讓的睫毛更加的纖長,那一點羽毛輕輕的顫抖……
“一……”
她的淚滑下。
“二……”
她閉上了雙眼。
“三……”
沈讓慢慢鬆開了手……
你的女兒是破鞋(二十五)
“三。”
沈讓的眼眸有些晦暗莫測,在數到三的同時,眸子一閃,果真鬆開了手。
出乎意料的卻是,簡思抓住了沈讓的手,她凍得有些發青的雙手緊緊抓住了沈讓的手,眼中的渾濁全部散去,剩下的只是堅定,無比的堅定。
這個男人有一雙很好看的手,不粗不細,骨節分明卻又不顯柔弱,右手的食指中間一截有薄繭,螢白的光線打在沈讓的臉上一忽明一忽暗,他看著懸在下方的簡思,淡淡的開口:“你應該知道有一種東西我不會給你……”
簡思點點頭,沈讓一用力將簡思提上來,簡思坐在地上。
迎空飄下的雪花慢慢降落,落在她和他的頭頂,回想起這些日子的自暴自棄,簡思幽幽地笑笑。
“不走?”沈讓挑眉。
簡思尷尬的看著自己的腳:“腳麻了……”她仰著頭撇開視線,讓自己叫囂的心平靜下來,聲音低低的:“我想回家看一眼媽媽。”
她在跳下去的時候,簡思就已經死了,那些能忘不能忘的,她都要忘。
沒有誰要對誰的人生負責,只有自己才能對自己負責。
活著的感覺真好……
家裡每個房間都打著日光燈,燈光就象是天邊的銀河,各個角度都熠熠生輝。
簡思走到母親的身前,蹲下身子,將手中的紙包交給母親,臉貼在母親的手背上,簡母並沒有推開她。
心中一酸,上前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