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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口氣不善,語帶譏誚,然而在那張俊俏的臉上,竟鑲著傾倒群芳的無儔魅笑,使得在旁不相干女子紛紛發出驚歎,徹底為之瘋狂。
砰!夏侯熙猛然放下手中猶剩半碗多的糖水,不發一語,起身走人。
見狀,左斂言只好歉然地向在場諸多姐姐妹妹們,優雅作揖,溫文一笑,而後從容尾隨上那抹忽然降溫的冰冷身影。
“生氣啦?”他用手肘頂頂她,還是一貫的暖暖笑意。
“沒有。”她只是不想看見那麼多女人包圍著他而已,因為那會寵壞他身為男人的虛榮心。
途經書坊,裡面一位面帶笑意的夥計,突然衝出來拽著左斂言一逕往裡拉,嚇著了從沒見過此種招客陣仗的夏侯熙。
“公子,一看您的相貌,就知道您肯定是個識貨的人。恰恰小店今兒個剛來了些可遇不可求的新貨色,相信一定能夠入得了公子的眼,令公子大大的滿意。”夥計舌粲蓮花的吹捧著。
“不了。”擺起疏離的冷漠,左斂言客氣婉拒。
“不進屋裡瞧瞧,我包管您絕對後悔。”不放棄,是他們的人生箴言。
“真的不了。熙兒,我們走。”挽住一副興致勃勃的她,左斂言有種大難臨頭的不好預感。
“好啦!我們就進去看看嘛,反正你的書跟著包袱一起便宜那個偷兒了,現在正好補上。”這下換她勾住他的手,好奇地直往書坊走去。
“不用。”拂開她的手,他堅持不肯走一步。
“什麼不用?當然要!否則你怎麼溫習四書、五經?”眉頭打小結,她又伸手纏著他。“再者,如果四書、五經溫習得不夠,是會考不上狀元的。相信我,我絕對是打著真心為你好。”
“我的記憶力一向好得驚人,說白點,就是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所以我根本不需要溫習已經牢牢記在腦海裡的東西。走吧,別浪費時間了。”
“不。”她甚是堅絕,一副你不買書,我就不走的模樣,打定主意跟他耗下去了。
迫於無奈,左斂言只好由著她,不敢杵逆她。
“醜話我可是先說在前頭,這是你自己決定進去的,可不是我強迫你的。”
“知道啦!不過是買些書而已,幹啥這樣大驚小怪。”
當他們並肩要進入書坊購書之際,夥計竟阻去前路,不讓進。
“姑娘進書坊?這兒沒這規矩,我們一向只招待男客。”
“我們還是走吧,現在不是我不讓你去,而是人家不讓進。”真進去了,只怕她會後悔。
憤瞪夥計一眼,夏侯熙白袖裡掏出銀兩。
“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
握著眼前這位小姑娘給的大方賞銀,夥計即刻改口道:“雖說書坊沒這規矩,可規矩也是人定的,所以小店非常榮幸有請姑娘首開先例,為書坊開創嶄新的未來。”
真是十足十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左斂言是不屑為之,而夏侯熙則綻著一抹柔笑,進了書坊。
不消片刻,夏侯熙發出淒厲狂叫,背後有鬼追著跑似的沒命疾奔。
“好可怕!怎麼會這樣?”雙手掩面蹲在地上,她心有餘悸的發著抖,顫聲問:“書上畫的是什麼?為何那些個男男女女全沒穿衣服?”真是羞死人了,她從沒見過除自己以外的人,不穿衣服的模樣。
左斂言訕訕涼道:“早跟你說別進去了,這就是好奇過頭的下場。”扶起她,他們快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你少幸災樂禍。”她冷眉微蹙,小臉淨是不悅。“你一定知道是怎麼回事,對不對?”
“關於那些沒穿衣服的人嗎?”他小心翼翼地詢問。
“嗯。”
“這個嘛……”
實話實說好?還是編個花梢的故事來搪塞見不得光的真相呢?
“怎樣?”
一番天人掙扎,他決定——
“其實,你方才拿在手裡翻的書,是本遠古時代很出名的神話故事。”還是隱惡揚善——隱瞞見不得光的事實,高揚善意的謊言。
“真的很有名嗎?”她開始懷疑起自己肚裡墨水實在太少了,否則怎會連這般出名的神話都不知曉?
夏侯熙果然被唬得一愣一愣,完全沒有起疑。
“當然。”
“那你能不能說說,這個神話故事叫什麼名兒?以及主要在闡述什麼?”既是神話故事,其內容應是警惕世人或教化人心什麼的才對,值得好好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