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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玉妍見她小小年紀竟這般煞費苦心,心裡頓時又軟了幾分,當下便道,“你別難過,父親就算再寵愛林姨娘,也不過圖一時新鮮,等時日長了,自然就對她淡了,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母親畢竟是他的正妻,於情於理,他都不會對母親棄之不理的。”
“大嫂,你都不知道母親現在已經成了什麼樣子……”沈琳哽咽說道,蘊在眼裡的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她已經了無生念,我的話她半句也不肯,便是上回外祖母和舅父來探望,她也不肯見,你說,我該怎麼辦?”說罷竟嗚嗚哭出聲來,又怕別人聽見,便拿帕子捂著嘴,想是忍得狠了,肩膀竟一顫一顫地抖動。
蘇玉妍見了,不由得暗歎一聲。看來世人所說的“冤冤相報何時了”這話竟是極有道理的。雖然宋德書應該遭到懲罰,可連沈琳這樣無辜的小姑娘也跟著受了連累,卻不是她願意看到的結果。她沉吟片刻,緩緩伸手將沈琳攬進懷裡,低聲說道,“你別難過,天無絕人之路,母親不過是一時往窄處想了才會這樣,等她自己慢慢想通了,自然就會好起來了。”
“可是,她什麼時候才會想得通呢?”沈琳仰起臉來,可憐兮兮地望著蘇玉妍,滿頭滿臉都是淚水,讓人我見猶憐。
“給她一些時間吧!”蘇玉妍正色道,“時間是治癒心靈創傷最好的良藥,時間久了,她就會不治而愈了。”
第一卷 172、舊恨(下)
蘇玉妍雖然說得這麼冷靜,到底還是不忍心看到沈琳那麼難過,又說了好些開導的話。沈琳年紀雖小,自小在宮裡走動,又經過沈瑋的悉心調教,又是蘭心蕙質的,比一般世家小姐更為聰慧精明,眼見大嫂這般苦勸,也就適可而止,便趁機說道,“我年紀輕,便是說什麼母親也不肯聽……大嫂是母親的親外甥女兒,到底不比一般的婆媳關係,你說的話,自是一句頂我十句……”
蘇玉妍頓時明白了沈琳的來意,當下微微沉吟,便道,“我倒是有心過去看看母親,只是還在坐褥,怕不太好……”大樂的風俗,坐月子的女人是不能隨便外出串門的,雖說思定堂離得不遠,但畢竟隔了一圍牆,也算是另一間院子了,認真論起來,也算得上是串門醫道丹途全文閱讀。
沈琳輕輕揩去臉上的淚痕,輕聲說道,“不過是在自己家裡,又哪裡有這許多忌諱?母親連外祖母和舅父他們都不肯見了,我和頊兒的話她又聽不進去,大哥雖然勸慰過,但到底是個男子,又哪及得上大嫂體貼入微?”
蘇玉妍便低聲道,“若母親沒有忌諱之心,我便與你過去看看吧!”
沈琳頓時大喜,伸手攬過蘇玉妍的胳膊,綻顏一笑,“那可真是太好了……大嫂要是方便,咱們現在就過去,好不好?”說罷抬頭看著蘇玉妍,一臉的乞求。
雖然知道沈琳用了心計,但看著面前這張嬌嫩的面龐,蘇玉妍到底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也好。”說罷便喚春草和雙珠把夢姐兒抱進來,又小心地包好襁褓,自己也加了件外裳,便欲出門。
沈琳卻讓雙珠去備軟轎。道,“……聽說坐月子的人見不得風,大嫂還是坐轎吧!”
雙珠便找了兩個婆子備好軟轎,又給蘇玉妍戴上帷帽,自己則與春草兩人抱著夢姐兒,這才往思定堂而來。
一時進屋,宋德書正在皎月和丹陽的服侍下喝著什麼,遠遠就能聞到一股藥味,見沈琳挽著蘇玉妍的胳膊進來,不僅皎月和丹陽吃了一驚。便是宋德書也嚇了一跳,伸手一抬,差點將藥碗打翻。
皎月素來最知宋德書的心思。當下便笑吟吟地上前給蘇玉妍見禮,一邊笑道,“少夫人……怎麼過來了?”
蘇玉妍微微一笑,“……聽說母親的病情加重了,我心裡不放心。就過來瞧瞧。”一邊說,一邊上前問安。
走近床頭,她不由得大吃一驚。不過短短十幾天不見,宋德書竟瘦成了那般模樣!不僅雙目深陷,臉頰也小了一圈似的,連原本烏黑油亮的頭髮也失去了光澤。亂糟糟的蓬在頭上,宛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也難怪沈琳會如此擔心了。
宋德書雖然精神不好。但心裡卻是極明白的,見蘇玉妍與沈琳相攜而來,自知她是過來勸導自己的,便讓人皎月給蘇玉妍安座,不待蘇玉妍說話。她便開口說道,“……你還是坐月子的人。最是見不得風的……咳咳……往後莫再往別處去了。”她聲音不大,說起話來還微微喘息,說到一半竟還咳嗽起來,皎月與丹陽兩個連忙上前服侍,一個端了痰盂上前,一個捧著茶,伺候著她漱了口,兩個皆是動作迅速手法嫻熟,想是常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