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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二人解圍。
那沈琳與沈頊兩個早看出大哥沈珂落了下風,眼見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安閒的模樣,不免心生詫異——大哥事事要強,面子總放在第一位,今天怎麼竟由著這位蘇表姐舌燦蓮花起來了?
蘇玉修自然也聽出了端倪,不過見姐姐針對沈珂,自然是幫親不幫理,眼見沈珂眉心一跳,便急忙向沈珂陪笑道,“我姐姐慣會說笑,還請沈表哥不要介意。”
沈珂似乎並不在意蘇玉妍方才的明諷暗嘲,輕輕握了握蘇玉修的手,卻向蘇玉妍笑道,“蘇表妹此言差矣!就算那賈寶玉最終去做了和尚,只要他自己覺得值得,那他這輩子,也就沒有遺憾。”這小姑娘膽量不小,竟敢以做了和尚的賈寶玉喻他!那他就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就算他將來去做和尚,也要先把她娶回家去!
這短短的幾句話,又給蘇玉妍增添了另一個不良印象——此人有堪比城牆厚實的臉皮網遊之重生毒蓮!她心念微轉間,也不想再跟他繼續糾纏不休,索性乾脆認錯,以此來結束這場不愉快的談話,“沈表哥說的極是!我一介女流,孤路寡聞,妄自菲薄了。”說著,還微微斂首,十分誠懇的樣子。
沈珂看著眼前笑顏如花的少女,只覺心頭一陣恍惚——不可否認,自己對這個機敏可愛的小姑娘產生了淡淡的好感。只是,她面對楊正青的利刃時從容,面對白玉並蒂蓮失竊時的鎮定,面對自己倔強執拗起來時的認真,方才強詞奪理時的狡黠……到底哪個才是她真正的一面?自己當初順手竊走她的白玉並蒂蓮只是心血來潮之舉,此時看來,當時看來愚蠢可笑的一件事,現在竟是完全正確的——這個小姑娘比昌寧那些木頭人一般的千金小姐們可有趣得多了,自己還真是非她不娶了!如今再有了這白玉並蒂蓮之說,明兒就進宮求姐姐來做這個紅媒!他就不信,還有人敢違抗沈貴妃的懿旨!
沈珂心念百轉,臉色忽明忽暗,好半晌才微微一笑,“蘇表妹不必過謙,今日我還有事不便久留,下次一定好好向你討教討教。”說著便站起身來,向太夫人提出告辭。
太夫人此時已醒過神來,當即熱情地挽留,“……你是難得來的稀客,今日特為賀你蘇表妹的生辰而來,哪有不留下吃飯的道理?”一邊又叫蘇玉妍,“還不快請你沈表哥留下來吃了飯再走……”
蘇玉妍就算再不情願,也只能笑盈盈地說了幾句留沈珂吃飯的客套話。
沈珂見了蘇玉妍那張笑得花般嬌豔的俏臉,只覺腳下一滯,竟再也邁不出一步了。
少時,太夫人傳飯。因是家宴,沈珂沈頊兄弟與蘇玉修幾個也都同坐一席,太夫人更是特意讓沈珂與蘇玉妍坐在她身邊——沈珂是稀客,蘇玉妍則是壽星。
古人吃飯頗為講究,盤盤碟碟磕碰間都只發出輕微的聲響,這一頓飯,遠比蘇玉妍在信陽老家吃得更為艱難,加上沈珂與她之間就隔了個太夫人,偶爾夾菜時,沈珂還故意碰上她的象牙箸,更令她如坐針氈。
好不容易才熬到飯罷,丫頭們送上消食茶點,原本急著要走的沈珂竟悠然自得地坐了下來,好像完全忘了自己曾說過要走的話。
倘若武賢伯與宋德成兩人在家,沈珂就不必與這些女眷們呆在一起,可惜他們父子倆人此時都有公務在身,一個在朝中應卯,一個衙中理事,沒人陪沈珂說話,沈珂便能堂堂正正地留在這裡了。
蘇玉妍眼角的餘光瞥見沈珂那悠然自得的模樣,不知為何,心裡就覺得特別煩躁——先前去定遠侯府特意拜訪見不著人影,這會兒他偏偏又不請自來,難道,他還真的是為了那什麼白玉並蒂蓮之說的姻緣而來?
而太夫人心裡裝著白玉並蒂蓮的事,也略略有些不自在,應酬了片刻,便藉著身子不適回屋歇息去了,臨走時特意囑咐宋氏代自己好好招呼客人。
宋氏也沒有客套,反客為主地以主人的姿態招待眾人——喜歡看花的去看花,喜歡看書的去看書,喜歡下棋的去下棋,唯有沈珂喜歡蹴鞠,武賢伯府雖有那牛皮織就的“鞠”,奈何卻無人敢陪他去“蹴”。
宋氏向來身子弱,又不愛活動,因此便與宋德書兩人坐在屋裡小聲說話。
談話的主題,由宋氏與宋德書兩人不約而同地引到了沈珂身上。
宋氏之所以提起沈珂,是想借機問一問是否真有那金玉良緣之說;而宋德詩提起沈珂,也是因為她對他說起的白玉並蒂蓮似曾相識。
宋氏問,“……方才沈珂說他的親事沈貴妃要為他做主,可是真的?”貴妃沈瑋足足比沈珂大了十歲,沈珂親母早亡,幾乎是由沈瑋照顧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