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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一眼蘇玉妍,見她又低頭拿起針線,便就勢在炕邊的木杌上坐下,拿了黃銅火鉗撥了幾下炭火,這才有意無意地說,“時間過得可真快呀,一轉眼,一年就過去了……”因宋氏病故,蘇慎便把一應的事務交給了江媽媽掌管,江媽媽雖則應了,卻還是事事預先稟示蘇玉妍,其恭敬尊重與待宋氏一般無二,唯一的不同,就是多了一份如母親待子女的親厚。
蘇玉妍遂緩緩扭過頭來,正色道,“媽媽,等過了年,咱們就回信陽吧!”她雖用的是商量的口吻,語氣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江媽媽只覺心裡一緊,當即站起身來,“怎麼,大小姐覺得昌寧不好?”
“昌寧雖好,卻不是我所喜愛的好。”蘇玉妍回過頭去,望著窗外飄灑的雪花,“我覺得,還是信陽適合我。”
江媽媽不由得一陣黯然。大小姐當初來信陽就是迫不得已,路上險些遭人毒手不說,後來差點被送去定遠侯府沖喜,再後來,宋氏為救她而選擇自縊,再後來,大小姐又親手毀了自己嬌美的容顏……這一幕一幕的往事如走馬燈似地在她眼前晃動,令她心潮翻滾,一時如梗在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寒一過,就是立春了。”蘇玉妍喃喃地又重複了一遍,“等過了立春,咱們就走。”
“走?走去哪裡?”她話音剛落,就聽外頭有人接了話茬。
原來是蘇慎回來了。
“爹爹。”蘇玉妍連忙從炕上下來,迎到門口。
江媽媽也急忙起身,將雞毛撣子遞給蘇慎。
蘇慎接在手裡,隨意拍打了幾下,這才問蘇玉妍,“你想回信陽了?”
蘇玉妍抬頭,望著蘇慎滿頭銀髮,輕聲說道,“您不想回去麼?”她在信陽只生活了三年,骨子裡卻認定了那裡才是她真正的家。
第一卷 089、立春(上)
林阿嬌摔成重傷,江陵王盛怒之下將她的隨身侍從與貼身丫頭共計十餘人一律重杖五十,除了兩個身體格外強壯的侍衛從鬼門關繞了回來,其餘人等都命赴黃泉。太醫院被召去為林阿嬌診治的太醫們深知她無法治癒,個個都膽顫心驚,生怕江陵王會遷怒到己身。皇帝也下了昭書遍請天下名醫,定遠侯府更是在第一時間派人再次召請李啟賢,用的也是五百里加急。
因為林阿嬌是由於馬匹受驚而摔傷,所以侍弄林阿嬌愛馬“白龍駒”的馬伕就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馬伕趙重,年僅二十歲,專門負責餵養、調教林阿嬌的座騎,因深得林阿嬌信任而被江陵王賜了趙姓,也是目前跟隨林阿嬌的人中唯一沒有受過責罰的人,雖然沒有受到責罰,但還是被軟禁在江陵王府形同牢獄的黑房裡。他知道自己之所以暫時安然無虞,並非由於江陵王對他格外開恩,而是因為要從他這裡探問事情的經過、疑點等。
但是,對於林阿嬌出事受傷,趙重不僅沒有感到難過,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雀躍——林阿嬌就像是江陵王府裡的商紂王,又宛如重生的酷吏,對下人們極盡折磨拷打之能事,但凡有人犯了芝麻綠豆大小的錯處,皆逃不過她的魔爪,被她折磨致死的已下人不雙十之數。所以,趙重在暗暗感到慶幸的同時,就將定遠侯的傳話牢記在心,反反覆覆默記了數十遍,直到自己覺得沒有半點紕漏,這才放心。
江陵王在氣急敗壞地處置了出事過程中大批可疑的人之後,便親自審問了趙重。
趙重在如暴怒的雄獅般的江陵王面前,惶然如微不足道的螻蟻,俯身跪倒在冰涼的大理石上,戰戰兢兢地連話也說不出來。
審問的結果可想而知,江陵王一無所獲,又擔心愛女傷勢,整日暴跳如雷,直到李啟賢從信陽趕來,他才第一次露出禮賢下士的風度,親自到府門迎接。
可惜李啟賢也不過是個“醫怪”,並不是神仙,在認真診治一番後,只能遺憾地搖頭,表示無力迴天。
十二月十九日傍晚,林阿嬌因傷勢過重一命嗚呼,江陵王府哭聲震天,除了江陵王虎目蘊淚,人人都是乾嚎鼎煉乾坤最新章節。
由此,定遠侯之嫡長孫沈珂,就落下了“克妻”之名。
先前選定蘇氏女為他沖喜,前夜其母猝然病故;此次迎娶的林阿嬌尚未過門,也於成親前夜死於非命,可不就是“克妻”麼?
至此,原本還有欲將女兒送入定遠侯府攀龍附鳳的酸儒小吏們也都開始對沈珂敬而遠之,而將心思打到了沈頊身上,可沈頊是定遠侯心頭肉,不僅人物俊逸,還滿腹才學,又時常出入宮中,眼高於頂,等閒人物又哪能看得入眼?有那審時度勢之人便將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