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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在我面前撒野,我要送給誰是我的事,你吼什麼!”王雄銘也惱羞成怒地回吼,完全不同於人前文質彬彬的紳士形象。
接下來是兩人不堪入耳的謾罵和張牙舞爪的東拉西扯,家僕早已見怪不怪,為恐受到無辜波及,皆視而不見地各自走避做自己的工作。
這就是她的父母,綺君靠在樓梯旁託著香腮,嘴角露出冷嘲的線條,不帶一絲感情地看著父母爭吵的嘴臉。
她已不記得是何時開始的事了,從懂事以來,記憶中都是父母爭吵的畫面,兩人一見面宛如仇敵對視,父親另結新歡終日不在家,母親也沉迷於玩樂而周遊於上流交際圈,過著奢華的夜生活。
這對形同陌路的夫婦一年到頭沒講過幾句話,卻又不肯離婚,原因是丟不起面子以及現實利益的考量,寧願繼續在外人面前扮演銀幕恩愛夫妻的角色。
一般的兒女若長年夾在這種父母之間,只怕不瘋了才怪,但王綺君是特別的,她沒有變成任性不馴的敗家千金,也沒有成為失和家庭下個性極端或自暴自棄的不良少女,她只是一貫的寡言冷淡、不聽不言,對父母之間的仇恨無動於衷。
“小姐……回房吧。”一旁的奶媽擔心地勸著。
綺君回頭看著從小呵護她到大的奶媽,六十歲的老婦蒼老的面孔上佈滿對她的憂心與慈愛,也只有奶媽是真心疼愛她的,將她視若己出般呵疼。
“回房?說的也是,這戲也看夠了,是該回房休息。”她淡淡一笑,讓奶媽扶起往臥室方向走去。
“真是天妒紅顏啊!”女僕們在她背後竊竊私語。“上天給了小姐絕俗豔麗的容顏,卻沒給她健康的身體。”
打掃的老媽子也跑來嚼舌根。“從小她心臟就弱,醫生說她不能受太大的刺激,要保持平靜,而她父母卻在她面前吵得天翻地覆,根本不管這唯一女兒的生命安全。”
“是呀!別人以為豪門千金幸福,卻不知小姐從小就沒有父母的愛,在老爺夫人的爭鬥中長大,變成了一具冷默的搪瓷娃娃,要是我,不瘋了才怪。”
傭僕們你一言我一句的,表面上是同情,到頭來還不是拿別人的不幸來當作聊天的話題,王綺君聽在耳裡早沒了感覺,反而是身旁的奶媽一陣鼻酸。
“奶媽,怎麼又哭了?”綺君拿出絲絹為奶媽拭去眼淚。
“對不超,小姐,我……我……”怕自己的眼淚更增添小姐的傷情。
綺月露出柔柔的笑顏,明白奶媽為她而傷感,她安慰道:“別難過,我根本不在意。對父母的自私自利早在八百年前就習慣了,別人說什麼由他們去。”
“小姐……”對於小姐異常的冷漠,奶媽憂心忡忡。
綺君絕美的大眼無神地看著遠方。“有時候我懷疑自己根本不是爸媽的女兒,屑他們爭吵就好像在看戲一樣。也好!為這平淡的日子增添一些精彩。”
“小姐,這樣想是不對的……”
她打斷奶媽的話,“對與錯又如何?搪瓷娃娃是不需要分辨對錯的,”她早知道家僕給她的封號。
回房時經過長廊的途中,從視窗瞥見後庭的朝陽灑在花園的黃金閃亮,王綺君一時心血來潮,轉頭對奶媽說:“奶媽,扶我去碧靜園散步,不回房了。”
“是,”奶媽也欣喜回應著。她知道小姐喜愛自然,“碧靜園”便是她私下命名的,小姐雖沒機會到戶外,但這幾近千坪的歐式花園也夠讓人散步一整天了。
走進“碧靜園”,感受著春風中清香的空氣,王綺君的心情立刻飛揚起來。
“不必陪我,去忙你的吧。”她想獨自一人靜靜感受這美麗的意境。
“是,小姐。”奶媽輕應。
待奶媽離去,王綺君走進花圃,立即感受淡淡花香撲鼻,微風和著涼爽輕拂她烏黑秀麗的柔絲,枝頭上清脆的鳥語環著她飛下嬉戲,停在她嬌美的香肩上清脆地嗚叫。
鳥兒是不親近人的,但唯獨對她例外,長年餵食鳥兒以及她與周遭自然結合的特殊氣息,使鳥兒不怕她。
“你們是在歡迎我嗎?”她柔聲輕笑道。
逗弄著鳥兒,撥順著秀髮,展現出外人所看不到的天使般笑容,完全沒有平日的清冷淡漠。
白皙絕美的容顏因朝陽的照射浮現嬌美粉嫩的嫣紅,她這難得的一面,只有在獨自面對自然萬物之時才顯現出來,這是她的天地,從沒有人能進入過,即使血親如父母,也無法進入她的心境世界。
她相信這輩子不會有人能分享她的內心天地,沒有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