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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決定不再坐等,他起身上前,用力敲了敲門:“德平,德平和尚?”
後屋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回應。
羅飛又叫了兩聲,感覺到不對勁,後退一步,然後憋足一口氣,衝開了房門。
後屋內空無一人,通往墓地的屋門門閂在屋內,因此不用費力去撞開。羅飛快步開門,然後走進了墓地。
墓地中的景象讓羅飛驚訝地愣在了那裡。德平和尚並沒有消失,他靜靜地端坐在亡靈冢前,只是他的腦袋已毫無知覺地垂落著,而一根布條狀的東西正緊緊地勒在了他的頸部。
“師父!師父!”在惠通驚慌失措地叫喊聲中,羅飛回過了神,他連忙走上前,將手指搭在了德平的口鼻間。
雖然手指接觸的面板仍帶有體溫,但此時的德平早已沒有了氣息。毫無疑問,他已成了短短的幾天內,在明澤島上出現的第三個死者。
(21)墓地鬼影
惠通在羅飛的吩咐下,用最快的速度跑下了山,先後去請島上的大夫李冬和村長金振宇。
羅飛一個人呆在墓地中,利用這個時間,詳細地勘查了案發現場。
死者面向高大的無字墓碑而坐,整體形態仍然保持著做法事時的盤腿坐姿。身上衣物完整,未見明顯外傷。其面部肌肉扭曲,兩眼圓睜,往外凸出,從相關狀況看,附和窒息而死的特徵。
致其死亡的應該就是纏繞在脖頸處的那根布條。布條約三公分寬,長一米左右,邊緣平滑整齊,兩頭呈三角尖形,應該是出於某種用途而製成的帶狀紡織物。從成色上看,它已十分陳舊,而且骯髒不堪,早已看不出本來的顏色,有些地方甚至已經出現因腐朽而導致的毛絮。
墓地不大,面積超不出五六十平方。除了水泥墓冢和墓碑下的石制底座外,全部都是荒蕪的雜草地。此時冬季天寒,地上密佈著枯黃的草根,地表凍得堅硬,很難在上面找到腳印一類的蹤跡。
墓地正南方向面對的是祭堂後屋,正北方向則是一座懸崖,山壁陡峭,高度足有四五十米,這個方向上絕不會存在通往外界的道路。
墓地東西兩向則是雜密的灌木叢,從後屋牆壁兩側開始,兩道一人高的竹籬笆將墓地和灌木叢隔絕開來,直達懸崖邊際。籬笆扎得很密,當初的目的應該是防止山中的野獸闖入,騷擾到墓穴中安息的亡靈。此時的籬笆完好無損,沒有倒塌或被扯開的痕跡。而竹籬笆的強度,也不可能承受一個人從上面翻越。
種種跡象表面,在這樣一個空間內,若有人出入,必須透過那兩間小屋,而羅飛一直在前屋端坐,寸步未離。
那麼,是誰勒死了德平和尚,難道是會是他自殺嗎?
不久後趕到的李冬大夫堅決否定了這個假想。
“一個人如果自殺,上吊、撞牆、跳崖、割脈都可以做到,但象這樣自己把自己勒死,是決不可能的。因為人在窒息過程中所感受到的痛苦是超出人體忍耐極限的,沒有人能將這樣的事情完成,也就是說,在中途,你肯定會由於生理上的極度痛苦而失去繼續行為的能力――要知道,把自己勒死也是要用很大的力氣的。所以,德平和尚的死,毫無疑問是他殺。”
羅飛非常贊同李冬的論述,但這意味著他不得不面對一個棘手的問題:勒死德平的人是怎樣進入這塊小小的墓地,又是怎樣離去的呢?
“還有一個地方也是令人迷惑的。”李冬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另一個問題,“德平和尚雖然不是自殺,但似乎死得心甘情願。”
羅飛其實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但他更願意聽一聽專業醫生的意見,於是他用目光鼓勵對方繼續說下去。
“從死者的姿勢看,他在被勒死的時候,沒有進行任何的掙扎。他似乎便一直這麼靜靜地坐著,等待著死亡的到來。這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不過,如果具備必死的決心和堅韌的毅力,倒是也有實現的可能性。”李冬一邊說,一邊和屍體對視著,彷彿能從死者的眼中讀出對方臨死前的心理狀態。
“不錯,不管是誰殺了他,他確實沒做一點反抗。可這是為什麼呢?”羅飛低聲自語,心中充滿了疑惑,懊悔,甚至還有一點點的惱怒。
自從島上的迷案一樁樁發生以來,這應該是羅飛最接近謎底的一次調查了。他已經把德平逼得無路可退,那個隱藏多年的秘密看起來觸手可及。可就在這個時刻,那個神秘的“黑手”卻再一次將線索掐斷了,更可惱的是,這樣的變化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發生,而自己卻毫無察覺。本來已經被自己掌握的局面在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