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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可不怕,我倒看誰能動得了我!”
這番解釋顯然是牽強的,不過羅飛知道,現在這個情況,要從對方嘴裡得到更多的東西,只怕非常困難。現在自己該怎麼做呢?再去找德平和尚?可是憑什麼呢?就憑一根尚無法證實其確實存在的女人頭髮嗎?他已經和德平有過一次交鋒,知道對方並不是個容易對付的角色,貿然前往,只會自找沒趣。他還需要更多的證據和線索。
“希望你所說的都是事實。”沉吟片刻後,羅飛決定以退為進,暫且不要把話語說絕,但又必須給對方足夠的威懾力,“不過,你得清楚現在的狀況,即使你有所隱瞞,我也一定能查出真相。如果那樣,你會明白,現在你的行為只會弄巧成拙。”
“我會為我自己負責的。事實上,也只有我才會真正為我自己負責。”臧軍勇的態度看起來依舊堅決。
“好吧,如果我覺得有必要,我會再來找你的。”說完最後這句話,羅飛起身告辭。
(20) 第三個死者
回到住處,羅飛立刻進屋躺到了床上,經過這一連串的折騰和奔波,他太需要好好地休整一下了。
只是他的心情卻一時無法平定。種種迷惑和疑團正充斥著他的大腦,在這兩天發生的一系列事件中,他已經能嗅出其中的一些端倪,卻又不能真正地看個分明。那種感覺就象隔著濃濃的迷霧觀察某樣東西,你隱約能看到它的存在,但對它的具體輪廓卻無法掌握,當你伸手想要觸控它時,又往往會因為實際位置的模糊而撲個空,空有一番氣力卻無從施展。
從火災、薛曉華的死、周永貴的死到今天的集體中毒,每一件事情都充滿了疑點;從蒙少暉、德平和尚、付玉柱,到臧軍勇,甚至金振宇,或者還有其他一些什麼人,他們似乎都在隱藏一些什麼,要破解其中的秘密,羅飛需要一個突破口。
可這個突破口在哪裡呢?
不管怎樣,羅飛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個厲害的對手。顯然,這個對手在竭力阻止一段隱秘的揭露,他張開一副看不見的大爪,嚴密控制著與此事有關的所有人,使他們要不緘口不言,要不便成了無法開口說話的死者。這個對手到底是誰?瞭解隱情的其他人是否也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們是否意識到自己也和前兩個死難者一樣,可能遭受到死亡的威脅?
如果把臧軍勇預設為知情者之一,那從今天的表現來看,顯然他感覺到了這種威脅的存在。他為什麼不把實話說出呢?他在害怕?害怕什麼?還會有什麼比死亡更加令人恐懼?
難道他們是在害怕一些神秘的,無法描述的東西?那“鬼望坡”上的黑影,抱著嬰兒的女人,對他們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
羅飛決不承認自己面對的是一個超出現實力量的對手。雖然有一些現象,自己現在確實無法解釋;甚至發生過的所有案件,都無法確認是由“人力”所為,但他相信,那只是因為自己尚未看到事情的全貌,尚未找到聯絡所有謎團的那條最為關鍵的脈絡。
一番思前想後的過程中,倦意襲了上來,羅飛的思緒逐漸混亂,最終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到了自然醒。當羅飛重新睜開眼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他穿戴完畢,開啟窗戶站在窗前,感受著早晨清新的海風,好讓自己的思維細胞儘快地活躍起來。
在這個過程中,他習慣性地把手插入了自己的上衣口袋。他的右手似乎觸到了什麼東西,他掏出那樣東西,放到眼前――也許這只是個下意識的動作,但他卻因為這個動作而突然間怔住了。
這是火災現場時陳春生給他的那張欠條,也就是薛曉華寫了一半又廢棄的便箋。羅飛曾經根據它推斷出薛曉華勒索周永貴的情節。根據他當時的分析,薛曉華要勒索的物件絕非周永貴一人,而且其中的一個物件會具有某種不尋常的特徵。為此,他曾經詢問金振宇島上是否有聾啞人,可惜對方給出了否定的答案,這條線索也就此中斷。
可現在,一個合理的推測卻躍然出現在羅飛的腦海中,是的,這是一個非常合乎邏輯,甚至是順理成章的判斷!他幾乎要責備自己怎麼會將如此顯見的線索忽略。此時,他沒有理由再作任何的停留,必須立刻順著這條線索去尋找隱藏其後的事實真相。
羅飛再次來到了隱藏在山間小路後的那座祭堂。
德平和惠通師徒正在前屋吃著早飯,作為出家人,他們的食譜非常簡單:稀飯和紅薯。
德平似乎已經料到羅飛會來,臉上沒有出現一點驚訝的表情,他看看自己的徒弟,用非常平靜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