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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往上攀爬。但每一次都為峭壁的陡而無從著力,懸在半空的手因為要拼命抓住裂地的縫隙而鮮血涔涔。
“這是什麼?”嬰寧抽噎著,“為什麼我的心那麼痛的時候,它就出現?”
又一次的失敗以後,燕赤霞輕噓一口氣,緩緩道:“這就是眼淚!但凡是人,就會有淚!”勁風從刀削般的俊面掠過,蒙在他面上的泥塵裡緩緩暈開一團溼潤,清朗的聲音一如當年的笛聲,飄飄悠悠,“你已經,是,人了!”
做人!
嬰寧抬頭看著燕赤霞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看著天際張牙舞爪的閃電,看著冬天因為用力咬破嘴唇流下來的血紅……做人?
如果做人一定會有這種東西,一定會心痛到這樣的程度,一定要用那麼多的不可彌補作為代價,那麼誰要做人?
“如果做了人,我就沒有辦法送你上去了,”嬰寧嘆息一樣地說道,“而且,冬天也支援不住兩個‘人’的重量!”她微微一笑,“所以,我才不要做人!”
謝謝你,我喜歡你,我愛你,所以這次我下定決心,我不要做人!
嬰寧念動彷彿鑲嵌在她血液中的妖的咒語,渾身一團火焰般的紅光縈繞,緩緩托起燕赤霞的身體向壁上安全的地方放下去。
閃電就在那一刻劈中滿身紅光的狐妖,炸得整個世界一片鮮紅,嬰寧輕輕笑著,坐在那紅的中央掏出一隻竹笛,“以後吹的話,就不用寂寞啦,因為,是我自己不願意做人的哪!”
“嬰寧——”燕赤霞被乍然的變化驚得完全呆住,“嬰寧!”掙扎著要爬起來用身體替她擋住一下又一下的雷劈。
但這一次冬天死命地壓住了他,“你聽見了聽見了,是她自己不要做人的!”
“轟!”
天地的主張下來了,它把是非黑白用它的規則細分得一清二楚,是人的,終究是人;是妖的,終究,是妖!
“娘子,”好像哭泣一樣的聲音一直到很久以後才傳進冬天幾乎完全麻木的腦海裡,“娘子,娘子,你在哪裡?”
她抬起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狂風暴雨轉變成了不斷不斷的細雨。王守義顫顫巍巍地抱著號哭不斷的嬰兒一身狼藉地蹣跚著。“娘子!”
冬天猛然想起什麼,連忙低頭看著自己一直死命壓制住的男人。
燕赤霞呆望著自己手裡的竹笛,整個人就像全傻那樣。
冬天坐起來,顫抖著碰了碰他,“燕……”
“不要,不要叫我!”燕赤霞猛地大叫一聲,然而聲音更大的音量卻被他自己沙啞的嗓音所掩蓋,“不許你叫我!”
冬天像被嚇了一跳那樣,身軀發著抖癱倒在地上。
“你,你怎麼能夠,怎麼可以……”燕赤霞看著她,眼神與其說是悲傷不如說是絕望,“怎麼,怎麼會!呃……啊!怎麼會!”
“你明明聽得,聽得那麼清楚,是她自己不要,不要做人的!”只有用不斷吞嚥的方式才能壓抑住自己流眼淚的渴望,冬天慢慢地陳述,“如果說,她做人的代價,是你的死亡,我,我絕不允許!”
燕赤霞顫抖地手高舉著,手中的竹笛“啪”一聲折斷,“就算她死,不!就算我死,我也不用你來管!我不會選擇你的,絕對不會!你究竟明不明白?”
冬天想讓自己不要再顫抖,至少下巴不要抖得那麼厲害,以至於讓她的講話和吞嚥都變成一種痛苦,“我,沒有,錯!”
她沒有錯?她還是這樣咬定著她沒有錯!目光堅定,始終如一,不流淚,不懺悔!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是冬天?為什麼是他所喜歡、所愛的這個叫做冬天的女子摧毀掉他這一生惟一的夢想、最大的渴望?為什麼?
“看來,我們來晚了。”一個莽撞的聲音猛地遠遠傳來。
寧採臣揹著因為清明鬼門開陰氣大盛所以才得以逐漸恢復的聶小倩跑了過來,“燕兄,年姑娘,大家住手啊!”
燕赤霞木然地轉頭去看他們,冬天卻眨也不眨地盯著燕赤霞。
“大家不要自己打自己,”寧採臣氣喘吁吁地叫著,“這是老妖怪的陰謀啊。”
“陰謀?”冬天慢慢地掃過他們一眼,“什麼陰謀?”
寧採臣喘口氣,放下背上的女鬼。聶小倩當即跪倒在冬天的面前,“我受老妖指派,騙你前來打攪燕道長施法,損耗他的法力並自,自……自相殘殺!”
“自相殘殺嗎?陰謀嗎?”冬天點點頭,又轉回來看著燕赤霞,“是不是都無所謂啦!”因為不管是怎麼樣的起因都會有這樣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