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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中,“今天你受了很重的傷,趕快把這個喝了。”她的口吻和氣勢不容寧採臣抗拒,書生只好乖乖把這實在難看的符水一古腦兒喝個精光。卻看見她轉身叮囑道,“光喝符水還不夠,如果要保命,今夜三更去後院湖心亭找高人相助。”
寧採臣被她嚇住,“小生,小生已經命不久矣了嗎?”
冬天看著他,“是啊,你已經沒救了!”沒辦法,蠢得沒救了啊!
“嗚嗚,哇——”
書生的號哭聲中,冬天翻著白眼走出去,臨了還關照一聲:“別忘了,今夜三更,後院湖心亭!”至於他有沒有聽進去那當然就不關她的事了。
燕赤霞,我來啦,你要等著我——
嬰寧把視線從兒子的身上挪開,不過半刻卻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好,好可愛啊,這樣的小孩子哪,竟然是她的兒子!她自己的兒子!她,嬰寧,一隻白狐精的兒子!
“格格。”寶寶小手揮了揮,發出一聲甜美的輕笑,雪白的小臉上露出一個小小的酒窩。
“哦,喏喏喏喏喏。”嬰寧的手指輕輕放下去,讓他的小手抓著,她覺得她的世界全部的幸福就在這裡,就是這一刻。
奶孃輕輕走進來,“夫人,燕道長來了,老爺問你要不要見他,那麼脫了……”
“啊!”嬰寧笑著抬起頭來,“燕來了嗎?好,我這就去。”
這一夜的天氣特別清朗,算起來明日就是清明瞭,卻也不見什麼悽風苦雨。嬰寧喜歡這樣一抬頭就可以看見星辰的夜晚,還有那暗暗浮動著的花香,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說明著她已經是一個人了,一個可以生兒育女的活生生的人了。
一個可以匹配上燕的人了!
還有什麼可以比這個更加幸福?
“燕兄,你,你所說的,難道難道……”轉過彎就是書房了,猛地王守義顫抖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嬰寧輕快的腳步不由自主停了下來。
“不錯,嬰寧現在還不是真正的人。要從妖轉變為人,除了以前的苦,她還必須經過‘四九’天劫這個關口。”
認識燕几乎就有一輩子那麼久了,嬰寧卻從來沒有聽見過他這樣凝重的語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到底做錯過什麼事讓老天給她這麼多這麼多的磨難,直到現在還不能成為一個人?她輕輕扶住一旁的廊柱,心中不祥的預感卻越來越重。
“守義兄。”燕赤霞的聲音繼續傳過來,嬰寧簡直可以看見他深鎖眉頭的樣子,那眉間的褶有幾道她都知道。
“趁著嬰寧尚未到來,我不妨坦白相告。”燕赤霞說,“我的法力已經大不如前,本次施法我雖然盡力而為,只怕到最後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我這裡有幾個錦囊,裡面是以我本命元符寫的平安符錄,倘若屆時我實在支撐不下去,就請你把這幾個錦囊一一掛在嬰寧、孩子和你自己的身上……”
王守義呆住,“那,那,那燕兄你呢?”
“我?我怎麼會有事呢?”燕赤霞若無其事地哈哈笑起來。
說謊!燕在說謊!嬰寧衝出去,一掌推開書房房門,“燕,燕在說謊!”
房間裡的王守義和燕赤霞一起嚇了一跳,然後就在那一刻,閃電突如其來讓整個天地間為之一亮,就在眾生尚矇昧的時刻,天雷又猛地響了一響,清明到了。
清明時節慾斷魂……
夜色已經很深了,雖然天上的星光也不少,自己手上還提著一隻燈籠,但是昏黃黃的一團光芒在這樣的黑夜裡,反而比不舉著燈籠更加讓人感覺恐怖。
寧採臣一步一個顫抖地往荒廢許久的蘭若寺後院湖心亭處走去。
事情起因於今天白天,當自己一覺從昏睡當中醒過來,書房已經變成了一道廢墟。還來不及心疼那些絕版的好書,冬天就出現在他面前,義正嚴詞地告訴他有關他生死存亡的大事——要他晚上三更來後院湖心亭處。
在給他灌下了一大碗的符水以後,那個不負責任的半天師就此消失,他甚至來不及問清楚這到底是什麼符。不過估計也不是什麼好符,因為很快地他就覺得冷了起來。明明已經是春天了,竟然冷得他不得不翻出燕赤霞的棉被來蓋,而看不到兩頁書甚至就此睡過去,秋試一天比一天近了,他卻在這個時候看書看得睡過去!
醒來已近三更,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不得不“勇敢”地提起燈籠去湖心亭。
好冷啊!
寧採臣一邊走一邊顫抖著,同時也因為顫抖的關係或多或少地忘記了恐懼這回事。他一步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