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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已經完全可以聽到那些支支吾吾的指責。

“你從小都和我好,現在卻和別的女人一起,要是是其他人我還能忍,她恰恰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們怎麼能這麼欺騙我。”桑無焉原本是假哭,但是說著說著不知道怎麼的,就將蘇念衾當成是魏昊了,真的難過起來,拉著蘇念衾的袖子就蹲在地上傷心地流淚,假哭成了真哭。

旁邊頻頻有人不忍地搖頭,指責聲也越來越大。

“老婆都懷上了還出去亂搞。”

“年紀輕輕的,可真看不出來。”

“男人長成這樣,不花心都難。”

“……”

“……”

還有個挎著菜籃的中年大嬸,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個詞:“禽獸!”

蘇念衾的臉更黑,嘴角抽動了一下,“桑無焉,你快起來。”

“我不!”

蘇念衾的臉色黑中帶青,卻沒好發作,深吸了口氣說:“你想怎麼樣都好,你先起來。”

這麼一句話,被他一個一個字強壓住怒意說出來,幾乎忍成內傷。

兩者相爭,勇者勝。

勇者相爭,智者勝。

智者相爭,無賴勝……

3——4蘇念衾妥協的結果,就是兩個人找了個就近的KFC坐下來吃飯。此刻,過了吃飯的高峰期,但是店裡面熱烈的氛圍和蘇念衾的形象完全格格不入。他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有些不太適應。歡快卻嘈雜的音樂,還有小孩子的嬉鬧聲,一併擠到他的耳朵裡,不禁皺了皺眉。

“我和他打從孃胎起就認識了。”桑無焉說著狠狠地咬了一口漢堡,也不管對面的蘇念衾是不是有心情聽,就將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淵源娓娓道來。

蘇念衾摸了摸左手錶上的時間,有點無奈。

“我們一個醫院出生,一個院子長大。他就比我大兩個月,我還是叫他哥哥,那個時侯,許茜又哪裡?可是她憑什麼說我是第三者,憑什麼?”桑無焉眼內起了團霧氣。

“以前,她長得比我漂亮,嘴巴比我甜,明明就和我成績一模一樣,老師卻喜歡她。我進學生會,她也要去。我去電臺,她就進電臺。說什麼是好朋友,和我同進退。他和我考一個A大,許茜也報A大,其實就是瞞著我想和他談戀愛。他倆當我是傻子,一直瞞著我。”

桑無焉一面嚥著嘴裡的雞肉,一面用桌上的紙巾擦眼淚,“他喜歡她,我知道他喜歡她。他後來和我一起,不過是我逼的。”她吸了口氣,繼續抽抽噎噎地說:“他倆兩情相悅,是以前被活活我拆散的,我也知道。可是,我就是生氣,就是裝著不曉得,也不准他們一起,偏要拆散他們。”

她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哭得像個淚人兒,一席嬌慣蠻橫的話說出來,讓人覺得既可恨又可愛。這事換成一般人,任誰聽見都要哭笑不得。

桑無焉和魏昊的父親在學生時代就是同學,畢業後被分配一個單位,住在一個筒子樓裡。桑無焉和魏昊一起長到小學二年級。

後來魏昊因為父母離異,被判給母親,去了異地。

小孩子忘性大。所以,有關於魏昊的種種,幾乎就在桑無焉的記憶中沒有埋下什麼可懷念的種子。

如此一晃,就過去很多年。

桑無焉和許茜熟識,是在初二,為了加強全班的學習氣氛,班主任將所有座位按照頭一學期期末的成績來拍。許茜和桑無焉一個第七一個第八,正好成了同桌。以前,桑無焉基本上和許茜這人沒有交集。許茜這人個子高,面板白,人漂亮,個性驕傲,和桑無焉完全不是一個星球的。

倆個人同坐一張桌子,孰高孰低,一目瞭然。所以坐一起半個月了,桑無焉和許茜之前除了“老師叫你”、“今天數學啥作業”之類的話以外,幾乎沒咋交流

桑無焉的理科尚可,歷史和音樂卻差得離奇。特別是音樂,不說那蝌蚪似的五線譜,就算是簡譜放到她面前,也要數出七個指頭才能將“哆來咪發嗖啦西”理順。

經過幾次磨練,桑無焉也學乖了,提前在音樂書的樂譜上邊標好“哆來咪”然後照著標註來唱。

可惜,初二秋期的音樂課期末考試,老師考的是口試,抽了籤以後才發題單。桑無焉捧著樂譜,站在講臺上,腿哆嗦了幾下,磨嘰了半天才發了個“哆”的音,然後,再也無法繼續下去。

靜默了幾秒鐘的指尖,桑無焉的臉就被憋成大紅色。“南郭先生”終於要現原形。

就在這個時候,同桌許茜突然舉手說:“老師,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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