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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糧草的計劃已經落空了,但他雖然吃驚於卡洛斯明若觀火的洞察力與步步佔先、把握先機的才智,卻不特別驚慌——畢竟依靠二千騎兵想要殲滅五千精騎是不可能的,當然,他也不敢怠慢,因為敵軍負責接應的部隊很快就會到達,如果被敵軍的護糧部隊拖住,不僅這次襲擊徒勞無功,自己這五千騎兵也會被蠶食殆盡,成為卡洛斯的餐前小點。
心思及此,阿澤利奧不理來自兩翼的攻擊,率領全部騎兵將士逕直前衝,實行強行突破!
兩軍慘厲的白刃戰於是展開,瘋狂的殺戮與噬血的天性被呼喚起,衝破人類文明的軀殼,釋放於茫茫的原始林野之中,凌厲的殺氣在林道中迴風激盪——死亡的慘叫聲與鮮血、殘肢的亂舞,把火之森林塗染成一片絕對的血紅,火妖樹的枝葉仿如因為吸食了人類的鮮血而變得更加觸目驚心地鮮紅……
這些帝國騎兵極是勇猛,手中的刀槍狂擊決蕩,悍不畏死地向敵軍的槍林箭雨中拼殺衝擊,口中卻發出“風——兮——呵”的吼聲,渾厚忘我的吶喊令人聞之膽落……他們就算身中數刀、血肉模糊兀自衝勢不止,直拼至最後一口氣……一名敵軍騎兵用長槍突刺,扎進帝國騎兵的身體,卻吃驚地發現長槍竟象深深鍥入牆壁內的釘子般再也拔不出來——只見胸口中槍的帝國騎兵用一隻手穩穩握住槍柄,另一隻手卻突然揮刀“哢嚓”一聲將長槍斬斷,然後扶住胸前的半截斷槍,躍馬疾衝,再一揮刀,便將刺中自己的敵騎兵一刀斬殺,這時才拔出胸前的槍頭,猛地擲向最接近自己的敵騎兵,斷槍於是深深穿透敵人的腦袋,自己卻在胸口鮮血狂噴中咯血墮馬身亡……
面對帝國騎兵如此驚人的氣勢,佈陣嚴密的敵軍將士也不由心頭狂震,終於被帝國騎兵從正面撕開了一個缺口……
阿澤利奧一馬當先,左手掄動五尺長刀,揮斬擊殺,一路瀝血,在這位獨臂將軍手上竟無一合之敵!當缺口開啟後,他忽然墮後,掩護己方士兵先後撤退——他與數十輕騎一起,竟擋住了敵人數百人的強攻!
這時,一支黑色長槍從他身前橫刺過來,尖銳的破風聲隱帶風雷,速度奇快,化作淡淡的黑色閃電,突然從極其刁鑽的角度刺向他的右脅!
黑色槍尖將臨未臨之際,阿澤利奧突然用右腳輕踢一下馬腹,座下棗色駿馬一聲輕嘶,立即向左側偏移了一小步,阿澤利奧則順勢用長刀輕輕一挑,長槍即被挑開!
使長槍那人似乎被阿澤利奧人馬渾如一體的精湛騎術和驚人的反應力所驚,竟忘了進擊,反而拉停了戰馬,對阿澤利奧說道:“身廢人不廢——阿澤利奧,真有你的!不愧是與我同期的第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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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澤利奧斜目一看,卻發現那人象一座小山般壓坐在一頭高大的黑色駿馬上,濃眉、牛眼、膽鼻,鐵刺般的鬍鬚根根紮起,掩去了半邊臉,臉容相當粗獷,身形極是粗壯,一身古銅色的肌膚,只見他單手握住一支黑色的十米長槍迎風斜展,臂上的肌肉如山丘般壘起,粗大的青根縱橫交錯,端的彪悍如野狼,氣勢如山嶽!
“多思古,多年不見了……卡洛斯元帥麾下的第一先鋒悍將,真是名不虛傳呀!”阿澤利奧沉靜地說道。多思古是他在倫特奧軍事學院時的同學,不同班,但同屆,當時阿澤利奧就讀於戰略戰史專業,主修情報分析與軍事參謀,而多思古則是步兵戰技班的,但這兩個出身、性格、志趣迥異的人卻在一次偶然衝突中大幹了一架,最後以平手收場,卻打出了交情,竟成為莫逆之交,畢業後兩人各奔前程,再難有聚首機會。
由於阿澤利奧出身貴族,父親是世襲的男爵,所讀的又是培養軍方將才的戰略戰史專業,而多思古卻是平民出身,雖能憑實力進入帝國著名的軍事學院,讀書時用功非常刻苦,但也只能選擇以白刃戰為主的步兵戰技專業,在畢業時,阿澤利奧已領有黑目校尉軍銜,任騎兵隊長,而多思古只能領有藍目軍士軍銜,擔任一個小小的步兵隊長。加上阿澤利奧本人頭腦、戰技俱佳,各方面協調發展,從軍後仕途平坦,在舊帝國時代獲得齊科夫元帥的賞識,在新帝國時代又倍受亞歷山大的器重,可謂一路平步青雲。
相比之下,多思古只能在伍長的位置上苦苦掙扎多年,雖然他每戰必奮勇當先,在血與火的慘烈戰鬥中拼殺決蕩,立下不少武勳,但由於他個性粗野不文,勇武有餘而謀略不足,所以在貴族當權的舊帝國時代並不為愛好風雅、推崇儒將的將官所喜歡,直到後來調到卡洛斯麾下任後勤補給隊長,才為卡洛斯所發掘,棄步從騎,數次立功後終於獲得了升遷的機會,受到卡洛斯提撥,成為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