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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掉進茅坑裡,那可是個新鮮事兒,不一會兒,整個燕紗閣都被擠得水洩不通。
閔惟秀幾人廢了牛鼻子勁,才擠了進去。這一進去,聞到那股子惡臭,想要退出來,卻又不得退了。
這燕紗閣的恭房,分為男女兩種。因為來買布縫製衣服的多是女賓,小娘子專用的恭房裡,擺的那是恭桶,燻了上好的香,氣味好不美妙。
而這外頭郎君們共用的,則是尋常的那種,底下擱一口大缸,上頭擱著兩塊板兒,雖然裡頭也燻了香,但是比起女賓用的,那是天壤之別。
更別提,如今一趟糞水被人攪渾了,只露了個大辮子腦袋在外頭飄浮著,簡直是要多難聞有多難聞。
閔惟秀捂住口鼻,伸長脖子一看,這遼人都梳著小辮兒,她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耶律槿。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敢下去撈屍的。
燕紗閣的東家,乃是一位徐娘半老的美婦人,此刻一邊吐一邊哭,“站在外頭的幾位英雄好漢,快請幫奴去報官,站在裡頭的大老爺們們,可否搭把手,先將人拉起來再說?”
“求求你們了,這裡頭的,可能是北院大王!你們看他頭髮上扎的頭繩,繡了乃是北院大王府的藍色家徽。”
不等眾人搭話,只見一隻手伸進了糞缸之中,抓住裡頭那人的頭髮就是一拽……那場景……
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往後擠了好大幾步,壓得後邊的人人仰馬翻。
閔惟秀一瞧,好傢伙,要不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呢!
這蕭怡真對耶律槿是真愛啊!
只見她將人一把拽了起來,打橫抱起放在了地上,顧不得身上的汙濁,對著那東家喝道,“還不快些拿清水來,指不定還有救!耶律槿十歲就上戰場,是絕對不會在這種地方,輕易的死掉的!絕對不會!”
“怡真姐姐,我哥哥今日穿的便是藍色袍子,頭髮上繫著這樣的頭繩,還有,你看這個……這個是他今年生辰,我送給他的扳指上墜著的蒼鷹……怡真姐姐,這就是我哥哥啊!”
耶律蓉說著,蹲了下去,嚎啕大哭起來。
蕭怡真咬了咬嘴唇,怒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還愣著做什麼,去打水來!”
那東家娘子愣了愣,手腳並用的指揮人抬水去了。
這糞坑撈人的活計,他們不想幹,但是打水討好北院大王府,那是搶著做啊!
“水來了水來了!”一桶水澆下去,汙穢被沖掉了一些,那人的臉露出了一半來。
“都圍在這裡做什麼,發生了什麼事情啊!我去樓上找你們,怎麼一個個的招呼都不打,就不見了呢!”
閔惟秀同姜硯之回過頭去,看見了一頭霧水的耶律槿,耶律槿在這裡,那麼掉坑裡死的那個,戴著北院大王府頭繩的人是誰?
姜硯之指了指,“你阿妹說你死了。”
耶律蓉一聽到這個聲音,立馬跳了起來,撲進了耶律槿的懷中。
蕭怡真眼眶一紅,也想撲過來,但是看了看自己已經弄髒了的裙子,往後退了幾步,又同之前一樣,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不言語了。
耶律槿撓了撓腦袋,“哪裡有人,出個恭都會死……”
他說到了一半,看到地上躺著的那個倒黴蛋子,別說,還真有!
“耶律原,這是北院大王府的耶律原……”
他們兄妹相認,那邊澆水的人也不含糊,不一會兒,就將人沖刷得乾乾淨淨的。
耶律槿一怔,看了過去,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耶律原是你的庶弟?”姜硯之好奇的問道,習慣性的走了過去,檢視起來。
此時的耶律原,已經被人抬到了一塊乾淨的空地上,遠離恭房,不是那麼讓人噁心了。
“嘴角被打破了,臉上有傷痕,應該是不久之前,剛剛同人打過架。”姜硯之才開始驗屍,就被人給打斷了。
“早就聽聞大陳的三大王擅長斷案,今日一見,不過爾爾。我們遼人的事,自然是有遼人來處理,不勞三大王越俎代庖了。在下蕭炙,這王都的命案,都歸我管。”
姜硯之站起身來,徑直的走到了耶律槿跟前,像是沒有瞧見來人一般,拍了拍耶律槿的肩膀,“你要慘了。”
耶律槿一抖,對吧對吧,你也有這種不祥的預感。
被忽視的來人,陰沉著臉,“我叫蕭折。”
他這麼大一個活人,站在這裡,竟然像是不存在一樣,簡直氣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