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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上了馬車,閔惟秀還忍不住在吸鼻子。
姜硯之遞給她一條帕子,又手忙腳亂的給她倒了一盞茶,安喜不在,人生真的是太艱難了。
“絕對不是我在哭,一定是福星在哭。我閔惟秀可是天塌下來了,眼睛都不帶眨的人。怎麼會哭呢!”
姜硯之無奈的眨了眨眼睛,“沒錯,不是你在哭,我家福星是個好哭鬼!”
閔惟秀喝了熱茶,好受了幾分,“簡寧若是沒有遇到杜暉,如今肯定還是唱著小曲兒,一直都不去考進士的少年郎。”
姜硯之點了點頭。
手指頭在馬車窗邊輕輕的擊打著,“惟秀啊,你真是料事如神啊,你怎麼知道,簡樞密使也喜歡唱小曲兒的啊!”
閔惟秀無語了,馬屁精!
見閔惟秀的心情好了一些,姜硯之笑道,“你不是想吃樊樓的燒鵝麼?咱們這就過去吃。明日我便要去大理寺看卷宗了,咱們走了這麼久,怕是卷宗都要堆積如山了。”
閔惟秀想了想樊樓的燒鵝,頓時覺得嘴饞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個一口能夠吃下一隻去。
樊樓還是老樣子,姜硯之同閔惟秀一下馬車,那小廝來寶便迎了上來,眼睛放光的說道,“三大王,我們東家可想死您了!您可算是回來了。”
姜硯之小心的扶住了閔惟秀,“李明白人呢?淨會說空嘴皮子話,小爺我可是九死一生才回來,他這個當兄弟的,影子都沒有見著。”
來寶點頭哈腰的笑了笑,“哪裡哪裡,我們東家一大早就吩咐了,早就給您備了好酒好肉,那老參湯從昨兒夜裡便開始熬了,當真是老底子都掀出來了。您慣用的屋子,還給您留著呢。”
“東家聽說壽王妃有孕,把那桌墊兒又重新換了一撥兒,綿軟著呢!都請家中大夫瞧過了,絕對沒有問題。”
姜硯之哼了一聲,“算他識相。”
閔惟秀同姜硯之上了西樓,那間屋子的門用大鐵鎖鎖著,顯然是隻留給姜硯之的,一進屋子,裡頭一點兒香氣都沒有,薰香爐子都撤走了。桌子角兒,椅子邊兒,都細細的用布給包好了。
屋子裡燒得暖烘烘的,中間的小爐裡煨著香噴噴的湯。
閔惟秀算是明白,李明白為何要叫明白這個名字了,因為他這個人,活得真的很明白。
閔惟秀拒絕了姜硯之塞過來的軟墊,笑道,“我之前可是跳崖打架什麼都幹過了,總不至於一會兒就變成瓷瓶人兒了,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姜硯之想想也是,給閔惟秀裝了一碗湯。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了。
說話間,一聲尖叫響起,“殺人了殺人了!”
閔惟秀站起身來,朝著窗外看去,只見一個婦人手中拿著一把長刀,滿身是血的跑了出來。
她光著腳丫子,披頭散髮的,顯得十分的狼狽。
一邊跑一一邊擺著手,她的身後,一大群人追了過來,嚷嚷道,“別讓殺人兇手跑掉啦!快把她抓起來!”
那婦人一驚,正好摔倒在了樊樓門口。
閔惟秀皺了皺眉頭,雖然只見過她一次,但是閔惟秀卻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在她添妝的時候,見過這位夫人。
當時她走路姿勢極其怪異,手腕上戴著兩個宛若大金餅子的鐲子。
後來這對鐲子,跟著閔惟秀去大遼,立下了汗馬功勞。
當初高銀芳送給她的小冊子上,還寫著,這位夫人的郎君,在外頭養了一個外室,生的兒子,都已經老大了。
她當時還在想,待回了京城,一定要好好的感謝這位夫人一番。
沒有想到,今日在這裡遇見了。
“是王夫人,她的夫君曾經高中過狀元。我的那對金鐲子,便是她送的。看樣子,她像是殺了人?”
姜硯之將掀開的湯鍋蓋子又放了回去,牽起了閔惟秀的手,同她一道兒下了樓。
“怎麼回事?開封府姜硯之在此,誰殺了人?你們可都親眼瞧見了?”
院子中已經站滿了人,一聽到姜硯之的名字,大家夥兒都興奮的說起話來。
“就是這個女人,我瞧見她從蘭香的屋子裡跑出來,手上還拿著刀,滿身都是血。我進去一瞧,蘭香都已經死了,不是她殺的,那是誰殺的?”
另外一個人也忙說道,“可不是,蘭香家就在那條巷子裡。這個女人最近天天來叫罵,說蘭香搶了她家夫君,是狐狸精,還說要弄死蘭香。”
“不過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