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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惟秀說著,抄起了一旁的狼牙棒,連安喜都沒有帶,翻身上了馬,便朝著閔惟芬如今的住處奔去。
她們一家子雖然說被趕出了府,但是她的阿孃乃是富商之女,在開封府中原本就有自己的產業,照舊可以錦衣玉食。
城中人來人往的,閔惟秀不敢騎得太快,過了好一會兒,才到了一個幽深的小巷裡。
閔惟秀翻身下了馬,砰砰砰的敲了敲門,門嘎吱一聲的開啟了,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老僕探出頭來,見是閔惟秀又驚又喜,“五娘是來探望你二嬸孃的麼?她同芬娘,可都盼著你來呢。”
這人瞧著有些熟悉,應當是閔二嬸當年的陪房。
“李惟芬在府中麼?我尋她有事,你告訴她,她若是不出來,那可別怪我打進去了。”
那老僕見閔惟秀管閔惟芬叫李惟芬,擺明了要撇清關係,面露失望之色,“芬娘從喜宴一回來,就去宣泰橋的楊柳巷的布坊了,她說那裡新到了一些好布……哦,芬娘還說,若是您來尋她,就去布坊便是。”
閔惟秀心中越發的警惕,布坊?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閔惟思說,蔡鳶家就是開布坊的。
閔惟秀不再多言,問清楚了那布坊的位置,直接朝著楊柳巷奔去。
那宣泰橋遠離內城,再往東南方向邁一腳,就差不多到了陳州門,能出開封城了。
閔惟秀拍著馬,一路上高高的舉著狼牙棒,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臨到那楊柳巷口,瞧見了一個賣凍柿子的老阿婆,立馬翻身下了馬,“阿婆,你這柿子不錯,我全都要了。”
那阿婆一聽,欣喜的搓了搓手,“這位小娘子,你可別拿我這個老婆子開玩笑,這麼一大籃子,你全要了?”
閔惟秀點了點頭,“那是自然,我阿孃就愛吃凍柿子。”
她說著,掏出一串銅子兒,遞給了阿婆,阿婆嬉笑眉開的,“你這姑娘,就是敞亮,哪裡需要這麼多,老婆子一個子兒都不多要你的。”
閔惟秀笑了笑,拿了一個柿子,在衣襟上擦了擦,便往嘴裡塞,“阿婆,請問一下,這楊柳巷裡,可有一家布坊啊,那布坊主是一位姓蔡的小娘子。我在路上救了一個孩童,從他兜裡尋了個字條兒,想先來確認一下。”
那阿婆忙不迭的點了點頭,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可不是有個蔡娘子,老婆子在這巷子住了一輩子了,啥事情都門清的。她是有個兒子,也不知道跟誰生的,出去了一段時日,回來肚子就大了,梳了婦人頭立了女戶,自說是個寡婦。”
“唉,也是個苦命人兒。那蔡忘就跟她的命根子一般,若是丟了,她還不急瘋了去。你撿到了,快給她送回去吧,你往裡頭走,在巷子的最西邊那家,便是了。”
那阿婆說著,把剩下的銅子兒又還給了閔惟秀,然後忙不迭的推開了自己家的門,“老婆子還有一大堆柿子要賣呢,你往裡頭走,寫著蔡和布坊,好找著呢。”
閔惟秀點了點頭,四下裡看了看,快步的往那巷子西邊走去。
沒走多遠,果然瞧見一個小小的門臉,上頭掛著一個小木牌,工工整整的寫著蔡和布坊四個大字。
蔡鳶死了,這個布坊裡自然沒有人了,那麼閔惟芬呢,閔惟芬引她來這裡做什麼?
布坊的門是開著的,裡頭卻沒有人,靠在門邊的貨櫃有些空,裡面倒是擺得整整齊齊的。
都是一些普通的細布,或者是材質比較差的綢緞,顯然這布坊,主要是做一些平民的生意,在櫃檯的旁邊,放著一個供孩童睡覺的小床,上頭放著紅底子起白花的枕頭,在床的一角,還放著一個小球,應該是蔡忘的玩具。
布坊地處偏僻,位置倒是不小,一眼望去,除了一層賣布的地方,還有一個樓梯通向二樓,後面還有一個小院兒。
閔惟秀走過去,摸了摸那個皮球,正準備上樓去瞧上一瞧,就聽到啊的一聲,然後就是嘭的一聲響,一個人影從二樓上掉了下來,砸在了後院的地上。
隨後樓上響起了一頓急促的腳步聲。
樓上還有人!兇手沒有走!
閔惟秀想著,拔腿就往樓上跑。
這二樓應該是賣蔡鳶繡的繡品以及定製衣衫的地方,比起樓下的寒酸,樓上倒是擺了許多的綾羅綢緞。
書桌上的小冊子是攤開著的,閔惟秀無心多看,朝著窗戶開著的地方看去,四周空空如也,連一隻麻雀也沒有。
她又四下裡看了看,屋子裡並沒有什麼可以藏人的地方。
她嘆了口氣,往樓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