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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開封府好不容易的出了太陽,閔惟秀練完了功,沐浴更衣完畢了,就聽安喜說,姜硯之已經來了。
姜硯之看著遠遠走來的閔惟秀。
同一般的小娘子不一樣,她走路並不能用什麼一朵搖曳的花之類的話語來形容。
若是非要用什麼心裡話來表達,姜硯之覺得是一頭可愛的母老虎,在叢林中散步。
這老虎步履矯健,看上去有些漫不經心,但是你若是想要在她面前嘚瑟一下,她肯定伸出爪子來,一巴掌拍死你。
姜硯之想著,紅了臉,他並不喜歡老虎,但是他喜歡閔惟秀。
“惟秀惟秀,你肯定猜不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咱們不用去尋呂夫人了。”
閔惟秀鬆了一口氣,呂夫人日後就是閔惟學的岳母了,她同姜硯之去問人家,嘿,你家夫君養外室啦,包打聽他打聽到了嗎?這種對話,委實有些尷尬。
“為什麼?可是玉簪子那頭髮現什麼了?”
姜硯之拍了拍手,“得來全不費工夫。你猜,那家店鋪的東家姓什麼?”
閔惟秀摸了摸下巴,神秘兮兮的說道,“我猜姓廖。”
姜硯之沮喪的低下了頭,可憐巴巴的說道,“手下的人一查到,我就跑來告訴你了,還以為會嚇到了。”
他說著,有些落寞的嘀咕道:“唉,惟秀變聰明瞭,都不好哄了。”
閔惟秀沒有聽清楚,“你說什麼?難怪,劉家的滅門案應該轟動一時吧,如果韓昀去買了禮,當時的推官便是走過場,也應該去市集查證一番才對。銀樓的人不可能聽不到風聲,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見過韓昀。”
“昨天我們已經推測到了,這個兇手,知道韓昀會來劉家,還知道韓昀穿同他一樣大小的鞋子。這種事情,身為韓昀同窗的廖遠山,應該再清楚不過了吧。”
姜硯之跳上了馬車,然後將閔惟秀也拽了上來,安喜忙不迭的扯著裙子也跟了上去,眼睛鼓鼓的盯著姜硯之的手。
姜硯之縮了縮,奇怪的問道,“安喜你盯著我做什麼?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安喜挺了挺小胸脯,“我家國公爺說了,咳咳,安喜,你把姜硯之那個毛頭小子給我盯牢了,別讓他動手動腳的,他敢動,你就打斷他的狗腿子,天塌下來了,有老子頂著。”
閔惟秀同姜硯之瞧著安喜的繪聲繪色的模樣,都哈哈大笑起來,別說,她模仿武國公的神態語氣,還挺像的。
閔惟秀瞥了姜硯之一眼,“不用我阿爹,他敢毛手毛腳,我就能打斷了他的狗腿子。”
姜硯之也不惱,“我阿爹也說了,咳咳,路丙,你把閔惟秀那個小娘子給我盯牢了,千萬要讓她動手動腳,她若不動,你就求她動,天塌下來了,有老子幫你求親!”
閔惟秀哈哈大笑,踹了姜硯之一腳,“別貧了,說正經事。你之前懷疑是廖遠山了麼?”
姜硯之搖了搖頭,“我之前最懷疑的是鄭瓊。但是後來仔細一想,廖遠山的供詞你注意了麼?他看上去在幫韓昀求情,但是他一再強調什麼?強調韓昀沒有喝酒的時候,有多好麼正直,多麼的好。那麼言下之意是什麼?”
“在那個時候,我就把他列為嫌疑人了,至少,他很希望韓昀獲罪。”
“是他喝多了,就不好說了。”閔惟秀接道。
馬車很快就到了廖府。
廖遠山對於閔惟秀二人又來,十分的錯愕,“還有什麼要問的麼?今日是年初二,我要陪夫人回孃家去。”
姜硯之板著臉,讓人看不出情緒,他冷冷的說道:“廖遠山,事發當日,你同韓昀在樊樓飲酒。他瞧見一個進門的女客,頭上戴了蝴蝶紋樣的髮簪,便說要去買來,祈求劉小娘子回心轉意。”
“你於是便說,在你開的銀樓裡,有一對白玉小蝴蝶簪子,讓他去買。是以,當時韓昀去了與劉府相反方向的城西,去買玉簪了。對與不對?”
廖遠山神色一變,“什麼白玉蝴蝶簪子?我相信人不是韓昀殺的,但是什麼玉簪子,他沒有同我說過……”
“當時扶著韓昀的人,可還有樊樓的夥計,他親耳提到了,韓昀提起了蝴蝶簪子的事情;而且,每一個師傅雕刻的玉飾,都是有章法的,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你店鋪裡的師傅,已經證實了,這就是他雕刻的,掌櫃的說當日是賣給了韓昀。”
“但是你叮囑他,不要告訴官府這件事情,對與不對?”
閔惟秀看了姜硯之一眼,樊樓的夥計可沒有說蝴蝶簪子,路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