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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硯之正說得開心,陡然之間,馬車突然一個急停,嚇了他一大跳。
閔惟秀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她同姜硯之在一起,莫非威力就那麼大,這路上就又有人出事了?
她想著,有些遲疑的問道:“阿福,出什麼事了?”
阿福應聲道:“小娘,前頭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好多人圍成一團,把路給堵上了。這位阿婆,前頭出了啥事了?”
一個過路的婆子搖了搖頭,“造孽啊,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小衙內,小小年紀就沒有了。這大宅子裡的事情,誰說得清楚?他阿孃也是個彪的,抱著孩子屍體就要去開封府,這不孩子他爹出去好言相勸麼?”
“這清官難斷家務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老婆子還得回去烙餅兒,就不看這個熱鬧了。”
閔惟秀同姜硯之在馬車裡聽得那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兩人無奈的下了馬車。
反正也走不了了,還不如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兩人一路里擠進去,事情應該剛剛發生,尚未有官差前來。
只見在那雪地上,坐著一個衣著裝扮華貴的婦人,有多華貴呢,嗯,那種感覺,就像是把一盒子首飾,全都見縫插針的插在自己的腦袋上了。
那婦人懷中抱著一個約莫六七歲的小童,那小童面色發青,顯然已經沒氣兒了。
“我嫁給你這麼多年,不說功勞,那也有苦勞。嫁過來之後,我肚子一直沒有訊息,我四處裡尋醫問藥,那肚皮都快要給扎破了,才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坨金疙瘩。現在,他被你的那些妖精們害死了啊!”
那男子穿著一身便服,鼻下留著小鬍子,緊皺著眉頭,紅著臉偷瞟著四周,壓低聲音說道:“你這是做什麼?堯兒已經去了,應該讓他早日入土為安。你有什麼委屈同不滿,咱們回家說,在外面嚷嚷,成何體統?”
那婦人嗖的一下站了起來,“你要臉?我可不要臉。我的兒子都死了,我還要什麼臉。我告訴你,向朗,你要是不給我一個說話,我就我就……你們看到沒有,老天爺下這麼大的雪,就是說我兒子有冤屈啊!”
周圍的人一陣鬨笑起來,“這位夫人,如今正值隆冬,隔三差五都要下雪,那你的冤屈可真不少啊!”
那婦人跺了跺腳,胡亂的又坐了在了地上,“這我可不管,總之你不把那些妖精都賣掉,我就不進門。”
閔惟秀同姜硯之對視了一眼,誰?誰?她說這家主人是誰?
向朗?這不就是那漆氏撒手不管的夫君麼?
看來這些年,這廝是妻妾成群,小日子過得不錯啊!
姜硯之想著,拽著閔惟秀走了出來,蹲下身子,二話不說的開始驗看起地上的小童來。
那婦人警醒的看著他,怒道:“你這人是誰?為何要動我兒子。”
倒是向朗一驚,對著姜硯之拱手道:“三大王!”
周圍的百姓都伸過頭來看,有不少人都驚喜的呼道:“三大王,您回開封府啦!之前聽說您出了城,我娘還哭了一場,說日後牛丟了,可沒有人幫我們找牛啦!”
閔惟秀噗呲一下笑出了聲,哈哈哈,姜硯之在百姓心中,就是找牛的!
姜硯之也不惱,笑眯眯的說道:“我現在不在開封府,去大理寺啦。你家那牛,喜歡隔壁村老王頭家的小母牛,若是丟了,去他那兒找,一找一個準!”
那漢子聽著也樂了,“敢情我家牛,還是個情聖啦!”
周圍的人都你一言我一語的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
向朗又是小心翼翼的拱了拱手,“三大王!”
姜硯之點了點頭,“你家這孩子,是從假山上墜落,扭了脖子而死的麼?”
不等向朗說話,向夫人就瞪圓了眼睛,“你就看這麼一眼,就知道我兒子是怎麼死了呢?”
“那您快幫我看看,我兒子是不是被那群小妖精給害死的。我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平日裡什麼水邊山邊,那是從來都不讓他去玩兒的,他怎麼可能好端端的,就從假山上腳一滑,不慎掉下來了呢?”
向朗瞪了婦人一眼,又對姜硯之拱了拱手,“三大王,這是下官的家事,下官就此一子,他頑皮不慎摔了下來,下官心中悲痛。這天寒地凍的,不如早些將孩子斂了,入土為安?”
閔惟秀聽得來氣,這廝當真是十年如一日。
不管什麼時候,都是自己的官身,自己的臉面更加重要。
他一直這麼說,就是覺得在外頭,怕丟了臉,又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