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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一一躺下去,蓋上被子,雙手卻在陳水墨看不到的地方慢慢捂在自己小腹的位置。“我害怕。。。”
“你害怕什麼?那是一條生命啊!”陳水墨從來沒有這樣氣急敗壞地朝詹一一吼過,她紅了眼眶,淚水幾乎就要溢位。
“呵。。。連你都是這樣的反應,他會恨我,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陳水墨吸了吸鼻子,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地說話,“你。。。你怕什麼呢?”
“墨妞,你沒經歷過,所以你不會明白的。我怕這個孩子的命運會跟我一樣。。。”
得不到普通家庭所擁有的一切關愛,卻要付出比一般孩子更大的代價才能維持那所謂的豪門生活。如果他的生命註定要如此悲涼,那麼,還不如不要來這一遭。
“詹二,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你是個悲觀主義者。”
詹一一搖搖頭,“我知道你會想為什麼我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高鵬。可我就是想相信他,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我以為,他會明白。。。哎,可能你不知道,我改過名字。”
“什麼?”陳水墨不明白她怎麼一下把話題帶偏了。
“依依。。。雖然讀音一樣,可我原來名字的那個字是‘依靠’的‘依’,是我把它改成橫一的。墨妞,我不能依靠別人,只有自己,一個人。。。”
一時間,陳水墨說不清自己心裡究竟是什麼滋味兒。她想告訴詹一一不是這樣的,她也可以依靠別人的,比如她,再比如高鵬。。。可看她眼神裡忽閃的脆弱,陳水墨又突然不忍心開這個口了。
“你。。。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陳水墨往外走,在關上房門的一剎那,似乎聽到了詹一一近乎呢喃的一聲“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我不想虐的。。。。。
☆、44 旁觀者也未必清
天逐漸亮了;早班查房的醫生護士也開始忙碌了起來。陳水墨站在走廊上靜默了一會兒;復推開房門;詹一一背朝著她,看不出是不是真的睡著了。輕輕帶上門;陳水墨嘆了口氣;這才捏著手機往高鵬病房的方向走去。
她本想在第一時間就給傅武軒打電話的;可一想到他應該還在開車,不能分心;只好硬生生止住。
時淵還在病房門口跟高鵬的主治醫師交流著什麼,陳水墨站在離他們三步之外的地方;剛好可以聽到他們的談話。醫生的話聽上去很保守,一句話裡總是夾雜著“可能”、“也許”這種不確定的詞。時淵越聽臉色越難看;到最後,幾乎又有想動手的衝動了。
醫生見狀,扯了個理由趕緊離開。時淵剛好一肚子氣沒處撒,瞥了陳水墨一眼,口氣不善地問道:“你來幹嘛?”
陳水墨朝他微微一笑,“高鵬的狀況似乎不太好。”
“怎麼可能好?”時淵冷哼一聲,眯起眼睛,咬牙切齒地道,“自己開車往上撞。。。那傢伙純粹就是找死!不就是個女人麼。。。”
陳水墨揉了揉太陽穴,嘆了口氣道:“時先生,我不是詹一一,你那些夾槍帶棒的諷刺就不用跟我多說了,我來這兒只是想知道高鵬現在的狀況到底怎麼樣了。”
時淵一怔,看向陳水墨的眼神多了幾分欣賞,難得有人會這樣直言不諱。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陳水墨只想趕緊搞清高鵬的狀況,好放心地回去補個覺,再給詹一一做點好吃的送來,她實在沒力氣再這樣乾耗下去了。
“你不是都聽到了麼?”
陳水墨暗地裡白了時淵一眼,這傢伙難道只會說問句?實在是太不友善了。
疲憊地點了點頭,陳水墨輕笑著道:“好,我知道了。謝謝!還有,再見!”
說完,也不看時淵的反應,陳水墨直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南京這邊的家好久沒人住了,好在還不算太髒,陳水墨掀開床罩,扒了外套,連鞋都沒脫就直接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睡著前,她不斷自我暗示,十點要起來去超市買東西,十點就要起來。。。
這一招確實有效,之前世界盃的時候,陳水墨就是靠這樣的方法叫自己起來看球的。
心裡惦記著事情,陳水墨十點剛過就醒了,頭還是有些暈,她稍稍又再躺了一會兒才痛苦地爬了起來。
傅武軒已經回去了,手機裡是他發來的平安簡訊。明明是一個嚴肅的人,還非要學人家小年輕打什麼笑臉。陳水墨笑著搖了搖頭,最終只回了一條簡訊過去,告訴他她可能要在這邊多住幾天,那通一直想打的電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