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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眼給他。
夜風徐徐地拂在身上,傍晚霞光餘痕,拖著夕陽最後一抹暉影,不肯輕易撤離,遠遠的山巒籠罩在幽明未清的山色中,悄悄地,靜靜地矗立著,顯得格外的引人遐思。為敏雙手反插在牛仔褲的口袋中,一步挨著一步,拖著老牛般無精打采的步伐,落後來好大段的距離,張常忻倒是悠閒自得,嘴角還掛著一抹適意的安然。
為敏盯著他略微瘦高的背影,實在想象不到還有什麼比跟張常忻一道散步,更讓人覺得人生了無希望,前途一片黑暗了。她苦著一張臉,為禹現在要是拿望遠鏡,偷偷掃瞄的話,她“哀愁”的表情,肯定一覽無遺。
“這真是個美麗的地方,難怪你一放假就急急趕來享受這份悠然的山林生活。”張常忻忽然回頭,唇角揚起一抹飛揚的弧度。
為敏面無表情地扯動一下臉頰的肌肉,拉出一個完全沒有興味道敷衍“微笑”,如果這抹殘留在臉上,僵硬而完全沒有美感的動作,可以稱之為“微笑”的話。
在不能口出穢言,動粗的情況下,她只好採取和甘地一樣的“不合作政策”,試圖用“沉默的抗議”來令他感到“自討沒趣”;用“不苟言笑”的態度,來引起他的“挫折感”。只是他的神經構造,似乎總是和別人的不一樣,每一次她精心策劃的策略,總是得不到預期的效應,反而令她自己有種深沉的,無力的“挫折感”,而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無聊,自討沒趣了。
“你似乎有些悶悶不樂。”張常忻見她沒有反應,良久,才又主動的新增了一句問話。
為敏維持著同樣基調的表情,心下卻暗自在嘀咕,他的反應真是遲鈍的可以,明明清清楚楚就攤在臉上的表情和思緒,還要反應個老半天。
難道她此刻的表情,會是歡天喜地的嗎?
“伯母沒有告訴我你的行蹤。”張常忻舔了一舔唇,突然說。
為敏總算抬起她那對慧黠靈活動的眸子,望了他一眼,對於出賣她的真兇,她可是一定要抓出來,雖說那個“真兇”不是爸爸,就是媽媽,她卻一定要從張常忻的口中,親口套問出來,省得回去對質時,她那賴皮的爸媽,半點也不肯承認。
她狐疑地望了張常忻一眼,他剛才說的那句話,難不成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找你不著,又見伯母對你的失蹤,全然沒有一絲憂慮或擔心的模樣,就猜你應該是在親戚朋友家度假。當然這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繁葉山莊了。”張常忻說出他的推測。
看吧!就說他天賦異稟,適合幹偵探或間諜之類。
還是她太傻了?沒有玩躲貓貓的天分?總是被“鬼”抓到。
“其實,我千里迢迢的到此,做個不速之客,惹得你悶悶不樂,我也很內疚。”張常忻又說,他的坦白和直言不諱,令為敏有些驚訝,不過意外歸意外,她的心裡卻不免咕噥著“那就日行一善,做做好事,給我幾天寧靜的日子過呀,你也省得內疚內傷。”
張常忻彷彿窺見她心中所想的,很誠摯地朝她笑了笑,出手不打笑臉人,為敏聳聳肩,被動地看著他。
他想說些什麼呢?
“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歡你的。”頓了一頓才說。
為敏簡直是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回應這樣一句充滿浪漫詩意的言語,是物件有問題吧?否則為什麼她完全感受不到那股豐沛感情下的甜蜜呢?
或者古人形容的黯然銷魂,欲仙欲死的愛情,根本只是在字裡行間,才能出現?
“我一直在想,我的表達方式是哪裡出錯了,所以才不為你接受。”他似乎費了一些勁,才把這幾句話說出來。
天際幾隻遲歸的飛鳥,蹀過她清秀的眸子。
“愛情是與生俱來大本能,知覺,不會因表達的方式起來變化,就產生不同的效應或結果。”為敏心裡回答著他的問題。
這、是、談、感、情!
又不是接受卡內基的口才訓練。
“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改變一下對待你的模式。”張常忻終於把主題昭示出來。
她感到他的“自我反省”,“自我檢討”,進而能謀求改善之道,但是對她而言,感到不足以構成愛情成立的基本要素,她從頭到尾,一心一意只想“推翻”他的一廂情願。
這原本是要兩個人才玩的起來的遊戲,一個人只能唱獨角戲。
何況,在她葉為敏道字典中,關於愛情的註釋,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直覺。”
她的直覺告訴她:張常忻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