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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尖刻的話語如鐵椎捶打在她心底,聲聲重擊。
“走啊!”北宮青難以平復自己此時的心境,衝著他厲聲大吼。
李澈身形微晃,再度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轉身黯然離去。
連日來,李澈固守在別院中,整日飲酒買醉,未曾踏出房門。
當夏曉雨走入他的房間,他仍在自斟自飲,面容消瘦,神色憔悴,失去了往日的神彩。
她不忍心見他如此消沉,奪下他手中的酒杯,勸道:“師兄,不要再喝了,酒醉傷身。”
李澈空懸著被奪去酒杯的手,黯然嘆道:“曉雨,你說……為何愛一個人會如此辛苦?”
“你和公主她……”夏曉雨雖未問其緣由,但也猜到了八分,能讓師兄如此失態之人非那名女子莫屬。
愛一個人,怎會不辛苦呢?
他心中的傷痛,她何曾未經歷過?
“師兄,我陪你喝吧。”她不再阻攔他,既然他想大醉一場,忘卻情仇,她願意陪他。
一杯接著一杯,李澈不斷地往嘴裡灌酒,直至醉倒。夏曉雨心疼地望著他,他悲傷,所以她也悲傷。
“青兒,你相信我,我真的是無心的……”聽著他夢中的囈語,她的心更沉了幾分。
將他扶上。床榻後,夏曉雨回到自己房間,換上夜行衣,準備潛入皇宮。今晚,無論如何,她都要見到宮裡的那名女子。
北宮青正要就寢,聽到窗外有聲響,以為是李澈前來。她快步迎了上去,對於那晚的重話,她事後懊悔不已。
“公主。”
開啟紗窗,見到來人不是李澈,她有些微愣。
“夏姑娘,你怎麼來了?”
夏曉雨站在窗外,面帶憂色地說道:“公主,我不知道你和師兄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師兄回去後一直在借酒澆愁。我從未見過他如此自暴自棄,所以特地過來,希望你能想辦法勸勸他?”
“阿澈他……”北宮青抬手猛敲了自己一記腦門,懊惱道,“我真該死!是我一時衝動,說了重話,才傷了他。你等等,我寫封書信,麻煩你帶回去轉交給他。”
她執筆思索了半晌,心底的話到了嘴邊,卻不知如何落筆,想了想,最後還是提筆寫道:“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她將書信裝好,交到夏曉雨手中,囑咐道:“請將此信交給他。”
夏曉雨接過書通道:“你放心。”
“夏姑娘,謝謝你!”不是不知道她對李澈的心思,她本不願意穿插在他們中間,可上天還是翻轉了他造物的手,將她和李澈的緣分綁縛到了一處。她今日冒著風險潛入皇宮,只為化解他們之間的誤會,她心生感激,這一聲謝是發自肺腑。
夏曉雨靈巧的心思,已讀懂她眼中的訊息,回道:“那我先走了。”
早晨醒來,李澈見到桌上的書信,欣喜萬分。恰巧夏曉雨剛剛進門來送洗漱的用品,他欣喜地拉住她,詢問道:“曉雨,昨夜青兒來過,是嗎?為何不叫醒我?”
“醉酒就是容易誤事,以後我再也不碰那水酒了。”李澈懊惱地垂胸。
夏曉雨展顏輕笑,能見到他俊朗的面容上重現笑容,她做什麼都值得。她將擰乾的絹帕遞給他,柔聲道:“師兄,來洗把臉吧。”
李澈隨手接過,卻不急於淨面,神思恍惚地自言自語道:“我得進宮去看青兒。”
他又將絹帕塞回她手中,匆匆忙忙地就要往外走。夏曉雨苦笑著拉住了他,勸道:“師兄,現在大白天的,你怎麼進宮?”
“也對,你看我糊塗的。”李澈不由地苦笑,凡遇著與青兒有關的事,他就亂了分寸。走到門口望了望天,旭日才剛升起,餘輝灑滿大地,他從未像現在這般厭惡陽光,長長地嘆氣道:“這天怎麼還沒黑?”
夏曉雨抿嘴輕笑,心說:這天才剛亮呢。
北宮青一連數日守候在朝堂之外的長廊中,從這裡一眼便可看到散朝的人群,她想找個機會與林峰單獨聊上一聊,可每每都見他被群臣圍繞,無法近身。再過兩日便是他與沐相之女成婚之日,她等不及,今日定要勸阻他。
見他同大臣們一道退朝而出,她迎面走了上去。林峰與她有極短時間的眼神接觸後,迅速地下了頭,與其他的大臣一般向她作了個揖,擦肩而去,仿若陌生人一般。
北宮青正欲叫住他,蕭白卻從後面走了上來。
“三公主,多日不見,您打算何時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