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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而過的人,哪裡?這是哪裡?媽媽,爸爸,小萌,你們在哪裡?我到底被那龍捲風吹到哪裡去了? 苦笑,到現在還要自己欺騙自己嗎?龍捲風?何來的龍捲風,只是不願意承認被車撞了個頭破血流,不願意承認自己已經死了這個事實而已,不願意承認這麼狗血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而已。心中漸漸開始埋怨,為什麼是我?被撞的為什麼偏偏是我?我從沒有做過什麼大的壞事,只是偶爾整下小萌;我從未想過以後做什麼大事,只是想平安活下去;我從未怨過學習有多苦,也沒有怨過父母,怨過同學,怨過老師,什麼也沒有怨過,為什麼被怨的是自己,被車撞的是自己,死的也是自己?
當我聽到那個不知名的男子說“魂葬”的時候其實已經知道自己“死”了,只是心中還是不願意承認而已。在這陌生環境中,對無知環境而產生的恐懼令心中產生怨恨,怨恨正在積累上升,突然腦中冒出一個念頭:“為什麼被撞的不是小萌,死的不是小萌而是我?”
顫抖,雙臂環抱住自己的身體,恐懼自己居然會產生這樣醜惡的念頭,努力搖頭,想甩去那想法,不要,不要這麼想,努力警告自己快快忘記這個想法。可腦袋它就是不由自主地想啊,心中就是要怨恨啊,為什麼是自己,為什麼是自己……
“孩子,沒有事情吧,你好象很難過。”慈祥溫和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一雙有著褶皺的手撫了撫我的頭髮,最後停留在我臉上:“孩子,這麼可愛的小臉上不適合帶有淚水哦!”
“這……是哪……裡?”聲音顫抖著,望著眼前的老婆婆,手不自覺地拽住老婆婆的衣角,很緊很緊,手指甲欠進了手掌裡,手心裡出現4個小小半月牙形的口子,不深,只是有這麼一點點血印子,如果拽著救命稻草般,不肯也不敢放手。
婆婆似乎看出了我內心的恐懼,很溫和很耐心地蹲下拍拍我的背:“不要怕,孩子,這裡是流魂街7區,治安還可以,不要怕,知道嗎?”
“流……流……魂街7區?”重複著所在地的名字,迷茫,一片迷茫,腦中突然一片空白,記憶似乎在離我而去。我……我是誰?為什麼在這裡?
“孩子,孩子!”蒼老而又帶著緊張的聲音傳入我耳。擴散糊塗的景物又一次清晰地印入眼中,望著那張蒼老的臉,是那個婆婆啊!
“孩子,不要怕。人總有一天會死,不是嗎?”婆婆看出了我內心到底在抗拒什麼,溫和地向我敘說她的想法:“人,不可能一直活著,總有一天會死。或許昨天還活著的你今天就死了,或許剛出生哇哇大哭了幾下的嬰兒,連人生第一個黎明還未迎接到就死了,或許明天就要嫁人成家了,無緣無辜被捲入戰爭而死,人生太多變太無常,我們能做到的微乎其微。害怕有什麼用,抱怨又有什麼用?能改變已死去的事實嗎?不能,我們不能,我們能做到的不是詛咒怨恨,而是默默接受,因為除了接受沒有別的可以選擇。既然無論怎麼都要接受,那麼就乾脆點接受,在同樣的環境中使自己相對比較輕鬆。”
“怕……”哽咽著,強忍著淚水的我,低下頭:“怕,這裡我誰也不認識,怕……”
“傻孩子。”婆婆拍了拍我的頭:“不要怕,以後婆婆養你!這個地方就是這樣,剛來的時候誰也不認識,而這個地方所組成的家庭都是像你我這樣的,碰到一個比較有緣的孩子,條件允許下便成了一個新的家庭,或許在你看來有點胡鬧,但有時候這樣的家庭更好不是嗎?沒有血緣的羈絆,牽連著我們的只有情。”說著這些話的婆婆看上去有點傷心,但是她的嘴角始終掛著微笑。
迫於環境,恐懼使我緊緊跟隨著婆婆回家。只要不是一個人就好……
NO。3 祭奠後的重生
來到流魂街的第一個夜晚,月亮很圓,坐在和式庭院的廊上,望著那一輪孤月;婆婆穿著浴衣跪坐在我身後:“想家嗎?若。”
我搖頭,不說話。想家嗎?不是不想,也不是想,不知道該怎麼敘說我心中的惆悵,亂,很亂,如麻線球,理不出個頭來。望著夜空,好寬廣,但正因為寬廣到無邊的錯覺更顯得孤寂更顯出月亮的孤獨。
身後傳來輕輕的嘆息,然後是衣服的“索索”聲,隨後腳步聲,直到拉門開了又關,婆婆離去為止。雙腿蜷縮起來,抱住。人們說,這個如在母親肚子裡的姿勢代表著沒有安全感,以前一直不信,現在終於能體會到那種感覺了。因為寒冷,雙手使勁地搓著雙臂,但冷的何止是身體呢?身體可以用摩擦使之暖和,那心冷呢,該怎麼暖起來呢?媽媽,你沒有交我啊,你總是告訴我很多很多,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