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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赫圖阿拉,兩人名義上是姑侄感情基礎是在薄弱。從小看慣了人情冷暖,達哲對人心其實很敏感。小玉兒和多鐸雖然不說,但是她也能感受到大玉兒對她的好裡真心恐怕一半都不到。若是沒有多鐸的警告,達哲倒不介意繼續和她虛與委蛇一下,只是現在她是看明白了多鐸的為人處事,當然要跟著多鐸走。
也許這是科爾沁女人的悲哀。達哲其實有些小傷感,不過這些傷感並不怎麼重就是了。她現在忙的很,小玉兒交給她的小匣子很小,但是其實東西卻很多,還好小玉兒並不是真的就這樣放手了,也在給她熟悉的機會。所以在多鐸的預設,小玉兒在背後幫襯著的情況下,半個月的時候達哲已經把事情處理的像模像樣了。這倒讓小玉兒意外,連多鐸都忍不住對達哲側目了。
小玉兒和大玉兒的這個小交鋒只是波瀾不驚,甚至有點像過家家。但是千里之外的登州城,兩軍交鋒卻是血與火生與死的區別。
如果從整個渤海來說,這十幾艘戰艦如同螞蟻一樣渺小,但是卻裝載這近萬名將士。這些將士兵甲都有些殘缺,一看就知道剛經歷過一場生死大戰,很多人頭上手上腿上都幫著滲血的紗布。而他們是幸運的,更多的人傷的太嚴重只能在那邊呻吟著而無法登上船隻,就算登上了船恐怕也沒有命能到達彼岸。誰讓他們的元帥反了大明呢?
孔有德站在甲板上,瞳孔裡卻是印著已經越來越小的火光。不是因為火被撲滅了,而是正在燃燒的登州城已經逐漸的遠離了。圍攻登州的人沒有多少船,就算有船他們也不敢追,因為他們的兵大部分是山海關附近的內陸團練精兵。別說追進這茫茫大海了,就算在內陸河中也打不過他的舟師。
“元帥。”一個親兵狀的人上前走到孔有德身邊。
“子成。”孔有德收回視線,看著眼前的人,“雲臺呢?”
“總兵大人受了些傷,在裡面休息呢。”這個名喚子成的人叫姜雙平,字子成,福建泉州人。他父親據說是南少林的俗家弟子,所以他從小就接受了還算系統的武術訓練,身手不凡。只是各種原因最後卻是落草為寇,結果被孔有德收服了,然後就一直跟在了孔有德身邊做了他的親兵隊長。而云臺是耿仲明的字,和孔有德一樣,是當初毛文龍的舊部。一起舉起了反明大旗,如今卻只能一起逃命。
“北邊有訊息過來了嗎?”孔有德看上去老了十幾歲,整個人都有些萎靡不振。
姜雙平頓了頓才輕聲道:“北邊那位,很希望大帥您能過去,只是……”
“只是什麼?”孔有德閉著眼,似乎想是把燃燒的登州水城從腦海裡刪掉。
“大帥你真的決定了嗎?”姜雙平似有不甘。
“哎。”孔有德長嘆一聲,睜開了眼,“情勢逼人,弟兄們跟著我,我總得帶大家走一條生路。”
大明回不去了,從毛帥被殺開始孔有德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差不多就到頭了,袁崇煥不動他們不是不想動,而是需要他們給遼東守海路。當初跟著毛帥的人哪個心裡沒有怨氣的?只是崇禎對袁崇煥信任有加,他們敢怒不敢言。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的詛咒生效了,殺了毛帥的袁崇煥最後卻還是死在了崇禎手裡。雖然心中那份怨氣狠狠的出了,只是心底卻是更寒了。孔有德更是多了心眼了,想要退路了,他不想自己在前頭給大明拼死拼活轉眼就在後頭被殺了。
原本這小皇帝一登基就把魏忠賢給除掉了還讓大家人心一振以為他真的能幹出點名堂來,到了現在孔有德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皇帝剛愎自用又生性多疑,若是在個安穩的年代倒也不算什麼,夾著尾巴做官好了。只是在這瞬息萬變的亂世之中跟著這樣一個皇帝卻是得時時自危。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把懷疑的眼光投向你。而你手裡拿著兵,打勝仗怕功高蓋主,打敗仗怕成替罪羊。
毛文龍死後已經人心思變的舟師在看到河北山西等地已成燎原之勢的各方義軍,終於也忍不住反了。不過孔有德多留了個心思,給皇太極去了信。他知道,自己的這些人在海上有優勢,但是面對遼東鐵騎,登州城可是保不住自己的。果然,只守了三個月,登州城就沒了,如今這些跟著自己的兄弟飄蕩在船上。到底怎麼個走法,卻是要自己拿主意了。
“走吧,往北。”孔有德不再去看登州方向,而是轉身返回船艙,他知道這句話說完,他已經徹底沒了退路了。前方是福是禍,只有天知道了。
“孔有德要來了。”小玉兒本來還奇怪多爾袞為什麼讓自己直接上書房來,結果一進門就看到他們兄弟三圍著一張地圖在嘀嘀咕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