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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報說李元熙帶著馮姨娘來求見。劉氏神色不虞,聽後自顧自喝茶並不理會,存心要掉李元熙的面子。
李元熙硬是在門外等了兩個時辰,到得下午才被帶進屋裡。
一進門還未來得及行禮問安,劉氏便涼涼地道:“你不在靈前守孝到這裡來幹什麼?”她抬了抬眼皮,見李元熙一身麻孝,往日意氣風發如今滿面憔悴,想到那個讓自己半生不舒坦的卑賤舞娘終於死了,心情平白好了起來。
李元熙正要回答,劉氏搶先道:“你帶著這個人來幹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就是她害得婷兒如今躺在床上仍舊昏迷嗎?她正要被扭送官府查辦呢,我勸你還是別理她儘早回去守孝,莫落人口舌了。”
劉氏說罷再看一看李元熙的臉色,見她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渾不知是什麼想法,一時間竟有些發毛。心想:“他該不會是知道是自己殺了人吧?”她越是這麼想就越是覺得心慌害怕,不由得移開了視線,不敢與李元熙對望。
李元熙道:“表妹的事我也聽說了,但聽憑這些人的言辭哪能輕易下定論?表妹掉下水的時候身旁可沒有人,這隻能證明是意外,不能證明就是馮氏害她的。若僅僅因為這個而將人送去官府,未免太過兒戲了,隨便打兩頓不就了事了麼,大娘?”
劉氏眉毛一跳,不客氣地道:“這事你不用你理會,你還是趕緊回去守靈吧。這種時候怎麼能想著女人呢?”
“大娘所言極是,不過我之所以今日來請求大娘放過馮氏,是因為我想乘孝娶。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想要結婚求嗣,以慰孃親於地下。”李元熙接著道:“我想在百日內迎娶馮氏為妻。”
“什麼?!”劉氏叫道,不禁有些懷疑李元熙提出這事兒的用意來,正自猶疑,劉夫人扯了扯她的袖子,湊近她耳邊道:“姐姐,你且應承他唄。他一日不曾娶妻,婷兒便一日不會死心,仍舊還是會發生今日之事。姐姐,你也不想讓婷兒受到傷害吧?”
劉氏沉著臉哼了一聲,扭回頭對李元熙道:“我答不答應算不得數,你要是勸好了王爺再來找我也不遲。沒什麼事的話你可以離開了。”說罷端茶送客。
李元熙見了,躬身行了一禮道:“多謝大娘。”直了身子對跪著的馮君彥道:“美如,咱們回竹園吧。”
馮君彥微微一動正要站起來,劉氏當即喝道:“站住!誰準你帶她走的?你可以走了,但是她必須得留下。”
李元熙絲毫不為所動,對馮君彥道:“起來吧,你得跪在靈前替孃親守孝。”
劉氏聽得火氣直冒,一拍桌子道:“大膽!我說的話你都不聽了嗎?”
李元熙壓根不想聽從她的話,拱了拱手,毫無誠意地道:“大娘的話元熙不敢不聽。然而為母守孝事大,馮氏必須守在靈前,她的事大可以等到表妹醒來再作處理。而且,表妹落水一事,也不能證明就是她的錯,大娘沒有理由將她扣押吧?馮氏若是因此而不能為母守孝,這讓人情何以堪?這對大娘的名聲恐怕也有所礙啊。”
劉氏聞言怒火三丈,更兼驚疑不定。李元熙這回說話好生犀利,這種情形只會在她與她獨處時才會發生,當著人前,李元熙從來一副假惺惺的溫文知禮的樣子。她不禁想到:李元熙是不是已經懷疑到自己了,因此才會對自己的態度有所轉變?
她想了想道:“念在你喪母之痛,說話才會不分尊卑,我也不與你計較。但馮氏我是必定要罰的,不過卻可以緩上一緩。就照你的建議,等婷兒醒過來問清楚再說。退下吧。”說完也不再理會屋中的人,拉著劉夫人徑自轉入內室之中。
李元熙便和馮君彥出了珍玉園,也不回竹園,而是直奔虎賁堂去了。
李敖的襟兄張清平今日外出訪友,沒有陪伴的李敖回覆到平日無所事事的狀態,只能到演武堂上操練家中護院。李元熙來到虎賁堂已經是下午將近飯時,她和馮君彥在正屋等了不多時李敖也回來了。
李敖一進門便聽說李元熙帶著馮君彥前來找他,大踏步走進屋裡,不問先罵,道:“你帶這個歹毒婦人來幹什麼?快快滾出去,別汙了我的眼睛。”
李敖看見李元熙一身麻孝,不悅地道:“還有你,披身麻孝到這裡來,是不是也想我死?還不快滾回去!”
李元熙心裡恨極了這個無情的父親,織夫人死了之後,他也沒有來過竹園,反倒是有些鬆了一口氣的意味。她安插在虎賁堂的人回報說,這幾日李敖到處去尋花問柳,小子日過得滋潤無比。他從來就當織夫人是他人生中的一個汙點,如今汙點死了,自然一身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