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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入,但每次均在半夜,未能發現來人身份,遂上報縣衙,縣丞鍾淮下令多派官差前往,別院諸殿閣皆有專人把守。”
“蔣友先上報縣令周康,稱縣衙人手不足,縣丞鍾淮卻派多官差往淮王別院,乃是浪費人力。周康不置可否,過後私下責鍾淮撤回人手。”
“蔣友先近日常至清河縣城以東五里石家村,村中有外來者二十餘人,月前入住此村,操京城口音,自稱乃修整房屋的工匠,當地有富戶欲僱其做工,被斷然拒絕。”
這些訊息雖零碎,但只要放在一起,很容易就能看出其中的聯絡。趙三爺盯著屬下呈上的情報,眯著眼捻了捻鬍子,覺得自己有可能抓住了大魚。
蔣友先,盧孟義,這兩人乃是虞山侯府的清客,在侯府門下並不算出挑。而周康在被捲入朝廷政爭後,一時得了皇帝厭惡,若不是他父祖在皇帝心中還有些份量,只怕早就丟官了,如今卻只是被貶到了地方上。觀其為人,似乎是個方正有餘、機變不足的書呆子。虞山侯當年見其奇貨可居,將庶女嫁予,如今恐怕也有些後悔了,否則不會對他如此冷淡。而蔣友先、盧孟義二人在淮王別院一事上對周康顯然是隱瞞了實情,必定是身負虞山侯的密令而來,而且這密令還不能為周康所知。
趙三爺心裡想:淮王別院中到底有什麼東西,能令蔣盧二人——或者說是他們背後的虞山侯——趨之若騖?
他轉身問屬下:“當初黃念祖案時,朝廷官員可曾將淮王別院搜查清楚?”
“確實已經搜查清楚了,據縣衙的人說,幾乎翻了個底朝天!”
趙三爺微微翹了翹嘴角:“但什麼都沒翻出來,是吧?至今為止,淮王府中還有一大批財物下落不明,審案的官員聲稱那些財寶都被淮王用來組建大軍、購買兵器了,可淮王壓根兒就沒來得及拉壯丁,不過是在與親信書信往來時說說罷了……”
趙三爺嘿嘿兩聲,笑得十分有深意。
如果說淮王別院裡還藏著淮王的大批財物,那虞山侯府的人又是怎麼知道的呢?這筆財物究竟有多誘人,竟能讓虞山侯不惜冒身家性命的大險,也要弄到手?
趙三爺心裡癢癢的,恨不得立刻就把這個謎底揭開,只是他如今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情報,什麼明確的證據都沒有,甚至於,若不是姜青雲偶爾洩露了清河縣衙裡的閒話給他聽,他還對這件事一無所知呢!他有些坐不住,又知道不能操之過急,怕會打草驚蛇,想了想,索性帶著兩個身手好的隨從,悄悄來到了淮王別院附近。
昔日奢華壯麗的淮王別院,如今只有在遠觀時,還能保持舊時的華美,待走得近了,那斑駁的牆面,久未修剪的枝葉,都暴露出其荒廢已久的窘態。守在門口的兩名官差有些衣衫不整,一個斜坐在門檻上,使勁兒將衣領往下扯,同時不停地用衣裳下襬朝自己扇風,另一人甚至搬了張躺椅在別院大門前的樹蔭裡,往上頭一躺,嘴裡咬著根草,雙眼緊閉,嘴裡哼著小曲,手還在躺椅的把手上打著拍子。
趙三爺看到這個場景,心中有些意外。看守別院的官差顯然沒把這個差事放在心上,大白天就只顧著自己乘涼,可他們面對蔣盧二人時,無論是金銀賄賂還是權勢震懾,都沒退讓,堅持不見縣令手令就不放人進門,並且在別院遭賊後,還盡責地上報縣衙,這是怎麼一回事呢?莫非這些官差只是規矩懶散些,實際上都是盡責的好差役?
忽然,大路的遠方來了一個人。這人穿著薄綢直裰,打扮得頗為體面,似乎是個讀書人,他沒有帶隨從,只是獨自走在大路上,然後走近了別院的大門。原本懶散坐在門檻上的官差見到他,立時起身行禮:“鍾大人。”又招呼了同伴一聲。那躺在樹蔭下的官差忙不迭翻身起來,恭恭敬敬地上前見禮。
趙三爺忍不住挑了挑眉。
鍾淮眺望四周一圈,低聲問了兩個官差幾句話,神色嚴肅。他沒有停留太長時間,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就轉身離開了,離開時臉色比來時還要更陰沉些。
趙三爺忽然有些好奇:莫非這鐘淮也發現了什麼端倪?傳聞中,他在黃念祖上任前就已經是清河縣丞了,官聲一向極好,也有手段。周康背靠虞山侯府,手下得力的蔣友先處處為難鍾淮,他都不曾吃過大虧。他會不會察覺到什麼呢?
鍾淮回到縣衙時,已是將近日落時分了。大熱天氣,他一個隨從都沒帶,又沒騎馬坐車,靠兩條腿走去江邊的淮王別院,又再走回來,身上早已大汗淋漓。但他只是掏出帕子草草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就抬頭看著縣衙正堂的方向,神色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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