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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掉到草叢裡了,找找就行了。”說完在草地上東翻西找起來。
袁五回過頭去看袁天野。見他極有興致的盯著林小竹,好像捱餓的人不是他一般,聳了聳肩膀,乾脆將自己那銅錢收了起來,也不催林小竹,由得她慢悠悠地找。倒是袁林對袁天野的衣食住行操心慣了,雖然已被貶為下役,卻還是放心不下,又不敢再動手煮粥,只得上前去幫林小竹找銅錢。大家一看坐不住了,趕緊起身幫著找起銅錢來。
人多力量大,不一會兒,終於將兩個滾掉到遠處的銅錢找到了。還差的一個,卻怎麼也找不到。
“嗯,也許我數錯了。待我再數數看。”林小竹忍住眼裡的笑意,從錢袋裡將銅錢倒出來,又再數了一遍。數完之後託著腮幫思考半天,終於點了點頭:“好像對了。”
“那趕緊煮粥吧。等你煮好,都半夜了。”袁林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了,惦著捱餓的公子,不避嫌疑地催促起來。
折騰了那麼久,餓了袁天野半天,林小竹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將錢袋放入懷裡,挽起袖子,叫袁五提起鍋倒了水出來淨了手,煮起粥了。
捱過餓的人,最是知道食物的珍貴,更何況是天生喜愛美食的林小竹呢?哪怕知道這粥做出來不是給自己吃的,她也會精心細作,以滿腔的熱情去對待她手裡的食材。
這一會兒的功夫,袁天野的手下又獵了一隻雉雞回來,還拔了毛待用了。林小竹要了一把刀,在袁林做的簡易砧板上將雉雞胸上及腿上的肉剔了下來,將骨架砍成塊,放入裝了水的鍋裡,掛到火上去煮;待水燒開,將浮沫撇去,微燉之後放進淘好的米,蓋上蓋子大火燒開,再小火慢熬。
袁天野要不就是身份尊貴,要不就是極講究吃食的。他帶來的米便是林小竹在前世也沒有見過。粒粒細長飽滿,晶瑩剔透,還隱隱帶著些紫色;放在手掌上湊近一聞,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待投入鍋中,水一燒開,濃郁而清新的香氣瀰漫開來,合著雉雞那特有的香味,引得孩子們那邊的吞嚥聲又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
站在溫暖的火邊,聞著這誘人的香氣,林小竹的心快樂得想要喝歌。她嘴角噙著笑,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熠熠生光,長長的睫毛在火光的映照下像兩片上下飛舞的小扇子,巴掌大的小臉上迸發出耀眼的美麗,動作輕快而富於韻律美,任誰都看得出她現在非常地快活。
“你很喜歡做吃的?”一直靜靜凝望著林小竹的袁天野,似乎被她的這一份快樂所感染,臉上一掃原來沉靜如一潭深水的風清雲淡,眸子裡透出的光芒異常柔和,清越的聲音裡帶著原本沒有的輕快愉悅。
“是啊。”林小竹微笑著回看了袁天野一眼,彎彎如月的眼眸就像那春日裡的明媚陽光,晃得袁天野微微怔了一下,一時忘了自己想要說些什麼。
林小竹一面將手裡的雞肉切成丁,一面繼續道:“人生在世,吃穿二字。要是連吃食都不熱愛,那活得還有什麼意思?”
“人生在世,吃穿二字?”袁天野微一沉吟,哈哈笑了起來,“這話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倒也押韻。不過,你這要求也太低了吧?吃飽穿暖,是很容易做到的。”話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林小竹原來的生活是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生活,有些憐惜地看了她一眼。
林小竹說的自然不只是字面的意思,不過她也無意解釋,轉過頭問:“袁大叔只帶了鹽來,雉雞粥只放鹽味道也是不錯的。不過我這裡有自己做的調料,你要不要放一點?”
“什麼樣的調料?”袁天野很有興致地摸了摸下巴。連米飯都吃不上的人,也不知她哪來的那麼多的名堂。做飯前要洗手,烹飪中極講究乾淨,便是調料都隨身帶著,說話一套一套的,做事滴水不漏。便是剛才撿銅錢那番折騰,多半也是故意的,以報復自己讓她露財的行為。
這小姑娘,有意思!
袁林原本看到公子開心,目光也柔柔地嘴角帶笑。可一聽林小竹這話,赫然變色,緊張地走到袁天野身邊,輕聲提醒:“公子……”
袁天野臉上的笑容微斂,抬起眼看著袁林,輕輕搖了搖頭。如果林小竹要害他,就不會阻止他吃那碗粥。剛才林小竹滿地撿銅錢的時候,阿威悄悄將莽草摘來碾碎餵了兔子,那隻兔子果然四肢抽搐、不知死活。再說,袁九在村裡查證過了,這小姑娘除了異常聰明機靈之外,沒有任何讓人懷疑的地方。她雖言行古怪,要說有害人之心,他是不信的。
林小竹將袁林和袁天野的神色都看在了眼裡。貴介公子的防犯之心,她能理解,並不大生氣。倒是袁天野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