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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病骨如柴的老頭,身上的龍袍已然不合身,如此看來,近段時間他的體重急速下降,果真病來如山倒,年過五旬應是壯年未末,只是為何那張臉乾枯的就像沒了水分似的,無神的雙目都凹陷下去了。
“叔叔——”西門詡星一聲呼喚,不可置信地搖頭,只是數月未見,為何從一個鐵猙猙壯漢般的人變成如此。
“叔叔,你這是怎麼了?”芳心一個箭步奔上前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捂著嘴連連地搖頭,她是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沈伯父?”詡星滿目的驚愕,眸光一瞍落到沈世光的身上,想尋求答案。
而沈世光的回應只是搖頭,他彷彿有難言之隱,卻又開不了口。
此時的西門傲連說話都沒了力氣,只是吃力地朝著詡星和芳心招了招手
芳心會意,趕緊是地握了他抬起的手,眼裡的淚花在打轉,“雖然叔叔平時對我和哥哥很嚴荷,但沒有叔叔,我和哥哥也活不了這麼久,叔叔一定不能有事。”
“叔叔,你想說什麼。”詡星的眼裡閃過一抹溼潤,微微蹲身,已覆上了那隻冰冷的手。
從西門傲的眼神裡,他讀到了一絲渴望與無奈,還有憐惜,從來從來他都沒有過如此的眼神。
也許這就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西門傲的嘴角稍稍扯動了兩下,似是想笑,那種見到親人的滿意的笑,只是他的面部已經僵硬了,將笑都笑不出來,乾枯的手指又指了指,“她,她——”喉嚨裡迸出兩個微弱的字眼。
他手指的方向是歐陽羽彤。
一切都是陌生的,只是此情此景,羽彤也忍不住地陷住悲涼之中,知道西門傲是想喚她,於是盈盈上前。
詡星和芳心大約也知道西門傲叫的是羽彤,趕緊退讓到一邊,留下位置給她。
羽彤微躬身子,握了那隻乾枯的手,冰冷浸入心底,骨子裡流著的始終是眼前這個大限將至的老者的鮮血,血終是濃於水的,忍不住的喉嚨有些哽咽,“父皇,兒臣在。”緩緩喚出一句來。
“好——”西門傲聽到此言時,嘴角又扯,這次他是真的笑,笑得僵硬卻真切,仿是心願達成,吁了一口氣,無神的雙目瞄向站在一邊的沈世光,“沈大人,拿來——給她。”
說完短短的幾個句彷彿打了一場大仗似的,已是虛汗淋漓。
沈世光會意,已轉身從一個太監的手裡接過錦盒,小心翼翼地捧上來,遞到羽彤面前,“公主,接璽吧。”
“玉璽?”羽彤微驚,西門傲當真要把帝位傳給她?回頭看那已然乾枯的面頰,塌陷的眼眶裡積著渴望。
“快——接——著——”喉嚨裡擠出微弱的三個字來。
羽彤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詡星,他微微頷首,示意她接璽,看來這是西門傲最後的心願,抿了抿唇,抬手接過沈世光手中的錦盒,輕輕地開啟,果然是西郎的傳國玉璽,晶瑩的顏色,威武的龍騰。
而就在此刻,躺在龍榻上已經幹如枯柴的身體渾身一個顫抖,嘴角咧起一個明顯的笑意,一聲重咳,接著兩眼一翻白,頭歪在一邊,手重重地垂下,敲擊著床沿一聲重響。
“叔叔——”
“皇上——”
悽慘的喚聲,哀痛的哭嚎,大臣們、妃子們皆跪地叩拜。詡星和芳心積在眼裡的淚水終是忍不住,嘩嘩落下了。
一代嗜血君主,生命就這樣走到盡頭了嗎?一切都來得太突然,到底是何種惡疾奪去了他的性命?
面色枯黑,瘦骨嶙峋,倒是有幾分像嗜毒者的症狀。難道——
“父——皇——”羽彤本以為自已會很平靜,只是始終這副皮囊裡流著的是西郎皇室的血,眼前的人始終是生她者。
不自覺地,眼眶溼潤,捧著的玉璽沉甸甸的,彷彿再也端不住了。
“哭是不能解決問題的,他有今天是他咎由自取而已。”當所有人都陷在悲慟當中的時候,寢殿門口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冷冷的帶著幾分陰邪,是他!
羽彤微驚,轉身看去,一襲飄逸的長袍,頎長的身材像魅影似的幽然而入,長眉彎彎襯著狹長的鳳眸,妖美而滿是銳利,性感的薄唇像開在春朝的妖豔紅花,點綴著如此精美的面孔,額前依然勒著二龍戲珠的金抹額將他的墨髮襯得閃閃發亮。
東方璃居然出現在這裡,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入宮之時見到的那個像歐陽依凡的人,不是像,應該就是他,已證明了一切,恐怕西郎皇宮裡裡外外都已經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