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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看見的她如同週刊封面上的她一樣,水亮的明眸反射著鎂光燈的燈光,炯亮得讓人不敢正視。
原本等著看她因憤怒而臉色蒼白的希望落空,滕冰陽在不悅之餘突然問一個他自己也覺得很突兀的問題:“南華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忽然被問到這個問題,範怡薰有點愕然,但她想也不想便回答:“當然。”
“這可奇怪了,照道理說,你那跟你外公一起建立南華的三個舅舅應該比你更重視南華才對,怎麼他們在將股權轉讓給我的時候卻顯得一點兒都不在乎,甚至還很迫不及待呢!”沒注意到話題已經有點脫離重點,向來依循自己喜好做事的滕冰陽隨口說著。
從不喜歡在外人面前提起自己家族內鬨的事,但從商以來面對最大的危機竟然……是由家族成員一手造成的,這使得她連想都沒想就忍不住脫口而出:“他們恨我。”
滕冰陽理解地點點頭。
“這倒是,恨往往會讓一個人做出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他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因為自認為如囊中取物的工程案被一個跟自己一樣年輕,卻以美貌聞名於工商界的女人標走,那種自尊與名聲、地位都受到嚴重打擊所累積的恨,不就使他明明知道她那三個舅舅簡直是在乘機敲竹槓的情況下,還願意掏出大筆金錢買下高於市價一倍多的股票嗎?
說起來,他也是一個容易被恨支配意念的人啊!
“假如我真的把南華變成我們騰雲集團旗下的一間子公司呢?”直視那雙被商界人士譽為最具優越生意眼光的美麗眼睛,滕冰陽給予她致命一擊地問。
即使她的面板十分白皙,滕冰陽依然可以清楚地分辨出,她臉色不同於她肌膚本色的蒼白。
呵呵,真是太痛快了!看著她挫敗與掙扎的模樣,一種徹底打敗她的勝利感便不斷從他心底湧現。
看著滕冰陽沉浸在報復得逞的快感中,不知道為什麼,範怡薰突然覺得一直以來,被她刻意積壓在體內的疲倦感一下子全部湧現,讓她有種快要虛脫的感覺。
知道即使自己再怎麼低聲下氣,也挽救不了南華的經營權即將拱手讓人的局勢之後,一種乾脆放棄迴歸到自己原本奢望平凡生活的慾望,使她產生認命的念頭。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我也只有認了。”
只有認了?就只是這樣?滕冰陽那張讓女性難以忘懷的英俊臉孔不知道怎麼搞的,忽然蒙上陰霾。
這三年來,他日以繼夜,也可以說是讓他一改之前鬆懈的心態,不斷鞭策自己的原動力,就是為了要讓這個女人徹底在工商界消失;為此,他甚至連社交宴會都不參加,整日腦中所想的盡是經營之道,想著如何才能重新贏回他父親對他的信任,讓他重掌大權,這也變成佔據他心思唯一的一件事。
終於,在他的建議下,騰雲先買進大量的科技類股,在股票上漲賺了不少錢之後,又在他的進一步策劃下,與其他公司共同投資成立科技公司也大有斬獲,幾件重大工程標案更是信手拈來,他這才完全取得他父親的信賴,他父親並在這一年將公司的重擔全部交給他。
手上擁有完全可供他運用的資金,南華大家長的勢力又於此時完全撤出,他這才有能力與範怡薰的三個舅舅交易。
除了以較高的價錢買下他們手上的南華股票外,他還將目前因為接獲來自歐洲一宗大訂單,而股價看漲的滕鴻科技一部分股票賣給他們,因此範怡薰在他面前低聲下氣的一天終於來臨了。
儘管眼前這一幕是他朝思暮想的一刻,但他心裡卻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感。
太容易了。
她太容易就屈服,這讓他無法從折磨她的行徑中獲得報仇的快感。
他忽然想到就這麼直接奪走她心愛的東西未免太無趣,這樣她痛苦只會是短暫的,他需要她更痛苦來彌補他曾經因她而受挫的自尊與驕傲。
他想看到的是範怡薰那向來溫柔又充滿自信的美麗臉蛋,因為遭受打擊而蒙上痛苦的陰影,但這抹痛苦不能是短暫的,那絕對無法滿足他;她必須承受不得不面對的痛苦,這樣他才會覺得自己這三年的努力沒有白費。
只是,要怎麼做才能讓她變成這樣呢?
不知不覺,滕冰陽陷入思索中。
儘管不甘心,範怡薰卻不得不承認自己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其實就算滕冰陽肯把股票賣給她,她能使用的資金也是挪用工程款,到時那些廠商一樣會把她逼得走投無路,而政府那邊給的壓力也不會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