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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能夠照出人影來的不鏽鋼欄杆,嘖嘖搖頭:“這得花多少錢啊?”
《德行》十(3)
為了讓老人們對北京有一個初步的感觀,朱威沒有走環路回家,而是特意把車子開上了長安街,一邊開車一邊給老人介紹車外的建築物:這是中央電視臺,我們在陝西老家裡看到的中央電視臺的節目還有春節晚會,就是從這裡傳出去的;這是世紀壇,後面那個像臺階一樣的高樓能夠轉動的;這個是軍事博物館,我們國家軍隊的一些歷史性物品在這裡展覽……。三位老人默不做聲地使勁看著車窗外,高聳的大樓,寬闊的馬路,川流不息的車輛,還有滿眼的人群,他們彷彿要把眼前這一切都印刻在腦海裡,等到回到村裡,準備向那些一輩子沒有出過村的老夥伴們誇耀一番。半天沒有出聲的四叔,合上了自己的下巴,說出了三個字:大!真大!
“瞎瞎,那個倒扣著的大尿盆是什麼?”四叔指著遠處一個圓頂建築問朱威。
“呵呵!那不是尿盆,是國家大劇院,還沒蓋完呢。”
“老四,可不敢胡說!這可是在北京啊!”父親嫌四叔的比喻不好聽。
車子開到天安門時,為了讓老人們看清楚天安門和廣場的景色,朱威把車子開得很慢,跟在後面的幾輛小車在使勁地按著喇叭,朱威擺擺手示意讓他們超車。一輛豐田跑車超車時,穿著入時的女司機伸出胳膊對著朱威的車子伸出一箇中指,四叔比劃著伸出中指問朱威那是什麼意思,朱威笑著說:“那是跟我們打招呼,問好的意思!”
“北京人真好!大城市裡的人就是有禮道。”父親感慨著。
回到住處後,邢雲濤不在家,她下午去健身房練瑜伽了,屋裡只有新僱的保姆小靜在整理著準備給三位老人睡的臥房。朱威先安排三位老人休息,他在“全聚德”定了一個的包間,準備晚上在那裡和邢雲濤一起請老人們吃北京烤鴨。三位老人正###著,看到朱威住在這樣排場豪華的大房子裡,心裡感覺好像是在做夢一般。四叔只穿著襪子在大廳裡踱來踱去,嘴裡還唸唸有詞:“這地上比咱們家裡的飯桌還乾淨,住在這樣的地方哪還能睡著覺。”
“四叔,進屋裡了就把西裝脫掉吧,休息一會兒。”朱威看到四叔肥大的西裝就有點忍俊不禁,“您老這套西裝是從哪兒弄來的?太大點了吧?”
母親替四叔解釋說:“這是你四叔為了來北京參加你的婚禮,特意跑去鎮上的裁縫鋪裡做的,也不知道裁縫怎麼量的身,把一件好衣服做得這麼肥。”
“是我要這麼肥的,這不關裁縫的事兒,”四叔一邊踱著方步一邊得意地說,“我尋思著好幾年沒做身新衣裳了,好不容易藉著瞎瞎結婚置辦一套時髦衣裳,我準備留著過年套棉褲棉襖穿呢,能不做得肥實點嘛!”
晚間的“全聚德”熱鬧異常,熙熙攘攘的大廳裡,人們大嗓門交流的慾望似乎高過吃烤鴨的慾望,如果你站在大廳中間閉上眼睛,把這裡想象成一個農貿市場,保準有身臨其境的感覺。
一隻只烤鴨躺在不鏽鋼的手推車上在餐桌間穿梭,渾身上下散發著###食慾的醬紅色,一身雪白裝束的廚師氣定神閒地擺弄著手推車上的烤鴨,誇張地揮舞起手中明晃晃的鋼刀,刀光閃爍,頃刻間一隻烤鴨就變成了一隻鴨架。每天要肢解上百隻烤鴨的廚師,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對烤鴨味道膩煩的神情,但胖嘟嘟的臉上依然掛著垂涎欲滴似的職業微笑,讓人看著不由得心生敬意。
《德行》十(4)
料理完烤鴨,胖嘟嘟的廚師禮貌地衝大家點了一下頭,讓大家慢用,然後推車要出包房。四叔著急起來,他試探性地詢問廚師,鴨架的去處?他覺得鴨架上剩的肉要比廚師賣弄刀法切到盤子裡的肉還多。廚師聽不懂四叔嘴裡說些什麼,茫然地看著朱威和邢雲濤,朱威笑著說讓廚師把鴨架給自己打包帶走,又對四叔解釋了一遍,四叔心裡這才踏實下來。
邢雲濤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心裡暗自嘀咕了一句:農民就是農民。
她是從健身房直接來飯店與朱威他們會合,這是新媳婦第一次與公婆相見。雖然此前朱威也給她描述過自己的父母和從小生活的環境,但她一直沒有一個明晰的概念,因為她從小就沒有接觸過農村的環境,所以,也無從想象陝北農民的模樣和他們的生存環境。
根據自己對陝北的瞭解,邢雲濤曾經把朱威的父親想象成一個頭上扎著羊肚白毛巾、臉色黝黑、皺紋深陷的陝北農民,就像自己曾經看到過的一幅名為《父親》的油畫中那位農民,用粗糙結實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