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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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在威嚇他,這是一種決心,一種信念,是人立於生死之間最為無堅不摧的意念——
生,或者死!
如果說曾經有過一次景帝會覺得他們彼此心裡因為血緣阻礙而生的隔閡有過一瞬間的融合,就是那一天那一眼,他們母子連心生死與共!
但也許也正是那一日的梁太后留給了他太深的敬畏和震撼,雖然雷陽穀一役之後他慢慢的熟悉了帝王之道為君之道,只每每想到梁太后當年冷酷嗜血的眸光就會由心而生一種可怕的寒意。
如今時隔十八年,他終於再度在這個女人的臉上看到這種可怖的表情,景帝死死的要緊牙關,冷汗已經從後背蔓延到額頭上,只差沒有成股的順著臉頰流下來。
“母后——”他張了張嘴,本來是還欲推諉,只是觸及梁太后那冷冰冰的目光就知道她已經定了心,在這件事已經完全沒了轉圜的餘地,除非——
他放棄改立太子的打算。
“母后莫要動怒,鳳體要緊!”無奈之下景帝最終也還是選擇了妥協,他用了好長的時間來吸納一口氣把語氣裡所有不該有的情緒統統壓下去,最後才道,“既然母后堅持,兒子依你就是!”
其實他心裡又何嘗不明白,這樣做對他而言也是有益無害,畢竟秦宣無過,蕭家滿門又多一直謹慎本份,他要突然廢了秦宣的太子之位,就算是以江山社稷為由也難免會受到悠悠眾口天下人的指責,而此時調兵二十萬移到蕭家人手上,一則是全了當年蕭衍為國捐軀的勇士之名,二則也算是對蕭家人的補償,他已經仁至義盡至此,外人看來只會覺得他慈父之心,還是念及著秦宣這個兒子的。
所以即使並非心甘情願,要做下這個決定對景帝而言,本身也不是完全的被動。
從梁太后出來的時候景帝已經有些心衰力竭,出門時幾乎是下意識的扶了下門框才得以站穩。
“陛下!”管海盛眼疾手快的趕緊迎上前來扶他,見他臉色青白眼底發黑心裡更是暗自驚疑不已,只不過他也是個人精,見到景帝這幅模樣就猜到這母子之間定然發生了什麼不愉快。
這個時候會去觸主子黴頭的才是蠢材,他當即也不多言,趕緊招呼手下的連子命人去把龍輦抬到殿前,隨著景帝一併回了正陽宮。
第二日的早朝過後宮裡就隱隱有了傳來散播開來,說是景帝念及當年舊恩,似乎是有意撥調二十萬兵權到蕭家人手上。
當然了,兵權轉移是件值得慎之又慎的大事,所以這也就是個捕風捉影的開頭,真要定下來只怕是還得需要一段時日。不過單隻這樣已經夠後宮各方勢力好好的議論忖度一番了。其實無論是前朝的還是後宮,揣度出來的聖意無外乎兩種——
其一,景帝深知改立皇儲風險極大,所以幾經權衡之後還是準備把秦宣繼續留在那個位子上,但是因為秦宣現在無力自保,所以就移了兵權給蕭家以鞏固他的地位。
其二就是景帝已經動了更換儲君的心思,但是為了阻塞天下人之口,也間帶著安撫蕭家,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甜棗嘛,也算是全了雙方之間的嫌隙。
但無論是哪一點,最終得益最大的還是蕭家,想那蕭澄昱不過一個根基淺薄的兵部尚書,要熬到公侯之位不知道要多少年,現在卻天上掉餡餅平白無故的成了手握重兵的一方權臣,就算是秦宣的太子之位即將不保,對他們蕭家而言也是賺了。
早朝剛過藍玉衡就被自己的父親揪回了世昌伯府,彼時老頭子世昌伯早已經得了宮裡的訊息,讓管家守在門口等著迎候二人。
“大老爺,大公子你們可是回來了,老爺在書房等了半天了,你們快些過去吧!”馬車剛到門口管家已經擦著汗從門內迎了出來,一臉的急躁。
這幾年世昌伯本人年歲漸漸大了,景帝體諒他已經免去他的早朝,讓其留在府中休養,因為兒子穩重孫子爭氣他平時是不管事的,這一天大約也是被宮裡的變故驚到了,才這般氣急敗壞的命了管家在此等候。
世昌伯的嫡長子也就是藍玉衡的父親藍光威官拜吏部尚書,與蕭澄昱同級,也是此時世昌伯府真正的當家人。
他為人一向沉穩,此刻也不免陰沉著臉眼底一片焦躁之色的回頭看向藍玉衡一眼嘆氣道,“看來你祖父已經知道了,走吧!”
相較於他的父親,藍玉衡倒是顯得分外泰然,只是微微頷首,不懂聲色的跟著藍光威的火急火燎的步子快步往後院的方向走去,父子二人在管家的引領下一前一後進了書房,果然就見世昌伯藍禮已經滿面怒容一臉陰沉的坐在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