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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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已經說過,哀家不曾怪你!”梁太后閉目仍是微微嘆了口氣,“哀家真正想要告訴你的是,你一個女孩子家能為你弟弟思慮的這樣周到固然不易,可是朝廷政治終究不是咱們女人家應當去謀算設計的,你還年輕,有著大好的前程,將來許一門好親事,再有咱們皇室的背景撐腰,這一輩子肯定可以過得四平八穩,平安喜樂。”
梁太后的這些話可謂是語重心長,秦菁還是第一次見她露出這種近乎無奈的神情,驚詫之餘,她不禁有些失神。
梁太后見她不語,就探手拉過她的一隻手在掌中握了握,“哀家只是不想看你走上哀家的老路,權術之爭一旦捲進去就再難抽身了,何況你不是男兒,這每一步走下去都會如履薄冰,那些大臣們哪一個不是見風使舵的人?你這個女子的身份本就是不被他們所容的,一旦被他們抓住了一丁點的把柄,就是萬劫不復的境地!”
她的已經上了年紀,即使常年裡養尊處優手掌上的面板也不再光滑,帶了些澀澀的褶皺。
秦菁的目光下移落在她的手背上,眉心慢慢堆疊起一道很深的溝壑,最後她重又慢慢抬起頭,望向梁太后的眼睛,“皇祖母跟我說這些,是後悔了自己當年的作為麼?”
“你說什麼?”梁太后臉上的表情略一僵硬,她著是沒有想到秦菁敢這樣問她。
秦菁直視她的眼睛,撩起裙角在她面前鄭重的跪下,每一個字的發音都擲地有聲,“孫女雖然沒有目睹當初那些慘烈的爭鬥和廝殺,但是對於當年種種也有所耳聞,父皇之所以能夠登上帝位,皇祖母您功不可沒,或者說沒有您的庇護和扶持,父皇今日或許根本就不能站在這個位子上,可是自孫女有記憶以來,見到的皇祖母就是不問世事深居簡出的,我知道您本不是這樣的人,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您情願斂去鋒芒,再不過問這朝中一切?皇祖母您方才這番話可謂推心置腹,為孫女考慮的十分周到,但我可不可以這樣想——您表面上雖然是在勸我,實際上也是聯想到您自己的一生有感而發,曾經一度,您和父皇一起相攜登上了人生的至高點,可是如今卻是心甘情願的偏居這深宮一隅,安靜度日。皇祖母您是何等睿智高深的一個人,這樣悄然隱退定然會有不得已的原因,您可否告訴孫女,這樣做的真實原因到底是什麼?”
曾經的繁華,她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盡在掌握,憶及曾經種種,梁太后的唇邊忍不住的蔓延出一絲苦笑。
“罷了!既然你想知道哀家便說給你聽!”她閉目嘆息,似乎還是不想讓人看到她說這些話時的真實情緒,“當年哀家初入宮闈並不懂這宮中人心險惡,只覺得在我背後有魏國公府撐腰我在這宮裡就能長久的生存下去,以至於大意之下連著失了兩個孩子。後來我的母親進宮來看我,我向她哭訴自己的委屈,可笑非但沒有等來她的安慰,她卻嘆息著告訴我家裡已經做了準備要再送人進來替我分憂。那時候我才知道,入了這座金碧輝煌的後宮我的身邊就再沒有任何人與我一起,我要活著,我要保住我皇后的位子就只能靠我自己。於是我耐著性子隱忍下來,看著他們把我的一個遠方族妹送進宮門,看著她一朝得寵步步高昇,最後袖手旁觀,也看著她被人構陷,因為難產而困死在了冷宮裡。”
因為景帝甫出生起就是被梁太后養在膝下的,有關他生母的種種大家就諱莫如深,很少提及,是以秦菁也就只是大略的知道他的母親原是先帝身邊極為受寵的一位貴妃,卻不曾想竟和梁太后還有這般淵源。
說這些話的時候梁太后的語氣聽起來尤為平靜,甚至聽來她所描述的並不像是自己腥風血雨大起大落的一生,而是完全在講述一個關於陌生人的故事。
“因為前兩次的生育和後來的一次小產,我的身子已然不再適合生育,所以就藉故抱養了那個孩子在身邊,藉以鞏固地位。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太過明白,在這宮裡成王敗寇,每走一步都是四面殺機,能走多遠,只能靠自己。什麼母族?什麼依靠?要想他們和你榮辱相關,就只能逼迫他們來依附於你,而非是你單方面的去依靠他們。”
之前秦菁還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梁太后執掌後宮那麼多年,魏國公府雖然名義上榮極一時,實際上手中真正執掌的力量卻不見增加,想來是梁太后為了控制他們而有意壓制。
秦菁瞭然,目光不由的深刻三分,“所以皇祖母今日對我說的這些話便是要告訴我要慎重處理那二十萬兵權的去處麼?”
梁太后點頭:“你不是個莽撞的孩子,哀家料想你心裡是已經是有了主意的,只是有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