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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冰冷的手!
文滌臣有點心驚。“可是……”
“大概是找你找得太久了,不過沒事,讓我躺一下就好了。”段清狂虛弱的微笑。“你剛剛躺那兒好像很舒眼,就讓我躺那兒吧!”
文滌臣只好扶著他躺下,見他雙眉輕攢,無力地闔著眼,好像快死了似的。
“你真的沒事?”他擔心地問。
“有事也得沒事,”段清狂低喃。“我說過要保護她、照顧她的,怎能有事、怎能讓她擔心呢?”說完沒一會兒,他就疲憊地睡著了。
一條黑影緩緩覆罩過來,文滌臣仰首望著罩住他們的黑影。
“他不知道二少夫人已經知道了嗎?”
聶仕濤慢慢蹲下來。“大夫說道他只能臥床靜養,但他硬是強撐著病體要為她頂住天遮擋風風雨雨,不顧自己的身子,只想為她塑造一個最舒適的安全窩,真不知該說他是夠堅強,還是太愚蠢。”
“而他的妻子,為了怕傷害他的自尊心,只好裝作不知道,暗中想盡辦法為他完成他想要做的事……”說到這兒,聶仕濤忽地嗤出嘲諷的笑聲。“這就是蘇州浪蕩不肖子與揚州火爆雌老虎,你相信嗎?”
深深凝住那張孱弱的俊容好半晌。“難以置信。”文滌臣低嘆。
“那麼……”聶仕濤目光徐徐栘向他。“你會幫他嗎?”
“會。”毫不猶豫。“我甚至會把命都交給他!”
“為什麼?”聶仕濤很是驚訝。
“因為他是第一個能一眼就看清我的底細,而且真正瞭解我心中痛苦的人。”
文滌臣眼泛憐惜地脫下外袍為段清狂蓋上。
“他是一個真正有情、懂情、重情的人!”
難以抑制的咳嗽聲摻雜在低低的討論中,纖雨忙對文滌臣使眼色,後者暗暗點頭以示瞭解。
“這樣可以吧?”
“可、可以……咳咳……你……咳咳……你需要……咳咳……多久?”
“最多一個月,我就可以掌握住一切交到你手中,任何人也搶不走;再半個月,你的計畫亦可以付諸實行了!”
“那就……咳咳咳咳咳咳……交給……咳咳……你了。”
“好,既然交給我了你就不用再操心,好好休養,一有結果我就會通知你。”
文滌臣一離開,纖雨便待過來扶段清狂躺下,可是看他咳得快沒氣了,半途先回身去倒茶。就在這時,段清狂終於把堵在胸口那個讓他又痛又癢的東西咳出來了,旋即張口結舌地瞪著自己手上的血,心中頗有啼笑皆非之感。
搞屁啊!又吐血了。他什麼時候變成梁山伯了?什麼時候他會死翹翹變成蝴蝶去給人家壓在書本里嗎?
趕在纖雨發現之前,他忙把手上的血拭去,再抹去唇邊殘存的血漬,將染血的手巾藏到枕頭底下。接過茶來,還不忘笑著說:“別擔心,可能是昨天睡在草地上感冒了,躺兩天就沒事了。”喝下幾口熱茶,又說:“瞧,我現在不咳了。”
但是,他的臉色比剛剛更難看了。
纖雨在心中暗歎。“過兩天就是端午了。”
“我知道,”把茶杯交給她之後,段清狂便自己側著身子躺下去。“到時候我應該沒事了,我去就好,你不用去。”
“哦?你這次要用什麼理由?”他只一心要讓她舒舒服服地待在儷園裡做悠閒的少奶奶,再展開自己的雙臂護住整個儷園,就像他自己所說的,他會負責遮擋一切風雨。可為什麼不想想她也有權利保護兩人的世界啊!
“可憐的小鬼在長牙牙,又發燒又哭鬧不休,你這個做娘娘的只好乖乖待在儷園裡照顧他囉!”
孩子是在長牙了,可沒見他哭過半聲,只見他到處拚命咬人。早上才咬了他親爹一口,他親爹憤怒地咬回去,孩子居然哈哈大笑,真有點搞不清楚哪個才是大人,哪個才是小孩了。
“不過,想想也真是不可思議,”纖雨低低道。“從我嫁到藍府來之後一年多了,居然都沒見過藍少謙和呂盈盈呢!”
“呂盈盈就不必說了,雖然失去了記憶,但雌老虎本性依舊,只會忙著到處咬人而已,現在又被霜霜壓著,哪會想到要來看看你是圓是扁,連我都沒見過她呢!至於藍少謙……”偷偷抓來她的柔荑放在臉頰下方,段清狂滿足地闔上眼。
“起初是被呂盈盈搞得自身都難保,聽說那時候他常常被呂盈盈害得躺在床上呻吟呢!譬如去年的端午和中秋都是,重陽時我還躺在床上;霜霜回來之後,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