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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點,我知道的。姐姐和我們,其實本不是一類人。”
她紋著柳眉的毛筆斜斜地一錯,畫出界了。
“這可怎麼說?”
“當然不一樣了。我們是混跡在這煙花地裡討生活的,誰有錢,誰就是情郎;誰闊綽,誰就是衣食父母。誰讓我們身無長技,只能操這皮肉生涯呢?”
“這並無不同……我也是如此……”一向言行輕浮淺薄的夏水竟哀哀切切地說出這些話,倒令如月心生詫異。
“不……我知道,姐姐起初到這裡來的時候認為我們不自愛,從骨子裡墮落,從皮肉裡卑賤,令人憐都無處憐,恨又不忍恨……”
如月聞言竟訥訥道:“不……我沒有這樣認為。”
夏水悽然,螓首搖了搖,“不,姐姐,你騙不了我。那時,我從你的眼睛裡看得清楚,那是什麼呀?”她逼近她的眼睛,突而尖刻地喊起來:“是嫌惡!是輕蔑!是憎恨!是卑憐!姐姐……你莫要隱藏你真實的情緒,夏水能讀懂你,是因為夏水本是和你一樣的人啊!”
她心驚之下,下意識地問:“你是……”
夏水年輕稚氣的如花容顏抽動了一下,傲然起身,“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
一字一字,像是從牙齒間狠狠地嘶咬出來的。
她年輕的臉上同樣有著執拗和剛強,和她一樣。
如月無言以對,她心中忽然失去了把握。世事迷茫,不曉得生出多少故事,更不曉得一個人究竟能藏多少故事。
“姐姐和我們不同啊,因為姐姐根本不是青樓女,姐姐要的,也決不僅僅是錢和衣食而已。”
秦如月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她,站了起來,“你說得對也不對,任何人活著,都無非是要使自己生存下去,錢和衣食,本就是生存的根本。”
“可是姐姐若要衣食根本不必來青樓!”夏水嘲諷著她的瞞天過海,尖刻地展示著自己小小的聰明,“我看——姐姐來玉軫閣根本是有目的的!”
如月倏然回頭,“你知道什麼?!你又瞭解什麼?!你不要用你那自以為是的聰明來猜測誰,我有目的也好,我別有居心也好,我的目的所求到底也僅僅是和你一樣,和你一樣你懂嗎?其實我的複雜和你的簡單,不是大同小異嗎?”她心中氣苦,言語不由竟也哀切起來。
夏水的貝齒緊咬著下唇,“姐姐,你說得對,我自以為是,我也並不聰明,但我曾拿我的心,貼過你的心,你知道嗎?”
秦如月愕然抬頭。她這十幾年最缺少的,竟在一個青樓女子這裡找到了……
“我們,同是身不由己……”夏水側然一笑,“姐姐也讀過書吧?讀過書其實不好,懂得多也不好,它們把我們最起碼的放任輕薄的快樂都奪去了,哪怕在這種地方。讀書……只是不想渾渾噩噩,但是……卻懂得哀愁和煩苦,讓我們怨來恨去。”
“所以,你就學會了笑?學會讓自己快樂?墮落的快樂?”
“並不是只有幸福的人才擁有快樂……我同樣可以。”夏水含著淚,轉身對著銅鏡露出一個媚笑,“一件金銀玉綴的衣服,可以讓我快樂;一件流光溢彩的首飾,也可以讓我快樂……而那些平日作威作福的男人在我面前痴呆討好的醜態,更可以讓我快樂!我恨那些男人,他們骨子裡淫蕩,卻生著一副文雅德馨的皮囊。他們習慣於把女子愛怨哀愁拿來當成唏噓欣賞的調味品,當成異樣的風景,卻不知一個女子要是兼具了他們所要的條件,就會被文字被思維戳得遍體鱗傷,溺死在自怨自艾的眼淚中……”
夏水聲聲恨意,似乎是噴薄一腔壓抑多時的憤怒,“天底下風流浪子多如縷蟻,真正能把你珍惜,知你的心,知你的痛,寵你,懂你,把你當成愛人而不是玩物的,又有幾個?!”
“夏水……你……倘若試著去等一等,也必有人,不是你說的那樣無情……”
夏水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你終於是陷入愛情了……哈哈,你說,你等到的,莫不就是慕容將軍嗎?”
“是的,他的確有情有義。”
“對!他有情有義!可是他被浪費了!他有沒有得到真情以對?”
如月豁然,她撫去夏水臉上的凌亂髮絲,輕輕捧起她的臉,“夏水,你愛上慕容將軍了,是嗎?”
夏水驀地正視著她,渾圓的眸子有著和慕容曜一樣的陰鷙,“我沒有。”她的聲音奇異地僵硬,“我這種女人,還有愛可言嗎?”她無視於如月困惑的表情,輕哼:“姐姐既然懂得愛,那就去愛吧……”輕噓出薄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