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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還是那四個阿哥,我全身溼淋淋地出現在眾人面前,無法想象那樣子有多狼狽,渾身上下都在滴著水,一夜未睡還在發燒,我看到胤禎焦急緊張的神情,還有他那清澈的眸子裡驅之不去的心疼。八阿哥面上驚疑之色一閃而過,然後我就看到了他與胤禎一模一樣的表情,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神中,似乎有一種叫傷痛的東西,令他的眉頭緊緊鎖起。四阿哥冷峻如石刻的面容一陣抽動,我已無力去分辨他深沉的眼眸中是什麼在閃動。
走了一段路,頭暈得厲害,連站著的力氣都快要沒有,強打精神去向太后請安,一開口,我才發現聲音已經喑啞得我自己都嚇了一跳,而且每說一個字,喉嚨都像被刀子割開一般疼痛。
太后神情冷淡,喝了一口香芩遞給她的熱茶,“昨兒你去哪了?整日都未見人影。”
我神色平靜地看著她道:“在公主那裡跪著。”
她吹著茶,也不看我,“那你這時又從哪兒來?”
我現在是一點也不覺得她仁慈可親了,心裡鬼火冒,這種明明知道答案的問題能不能不要讓我答了?我喉嚨痛得要命,還要耐著性子,“從公主那裡來。”
她面上似乎還閃過一絲驚奇之色,“這麼說你在公主那裡跪了一日一夜了?”
我“嗯”了一聲,實在不想說話。
她又恢復了冷淡的神色,“公主沒有原諒你?”
我低聲說:“沒有。”
她看了我一眼,“你沒有向公主賠罪?”
我毫不避讓她的目光,答道:“有。”
“哦?”她輕哼了一聲,“你如何說的?”
我忍著嗓子的疼痛,輕聲道:“奴婢對公主說,太后讓奴婢來向她賠罪。”
“然後呢?”
“然後奴婢就在院中跪著了。”
“你沒有辦法讓公主原諒你?”
“沒有。”
“你就沒再說話了?”
“沒有。”
“一句話都沒說?”
“沒有。”
她忽然變得有些激動起來,聲音也尖銳了,“你為什麼不說?你不是那麼會說話的麼?”
我淡淡道:“奴婢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她冷笑了一聲,“求饒你也不會?”
我看著她的眼睛,仍是淡淡道:“不會。”
“好,好,好,”她像是有些生氣了,而且氣得不知說什麼好了,揮手喝道,“那你繼續去跪著。”
我已經不怕了,心裡在大笑,還有一絲血腥苦澀的味道。我昨日都在後悔沒去做康熙的女人了,我的心早就死了,我還怕什麼?
我低頭道:“奴婢告退。”然後轉身往外走。
“你站住!”太后尖銳的聲音在我身後如同咆哮,“哀家不信你真沒辦法和公主修好,你不是不能,你是不願意!你在和哀家較勁,是不是?好,那好,哀家就要看看你到底能倔到什麼時候。”
我在和她較勁,我在和掌握我生死的人較勁,我是不是瘋了?一番應答,心情激憤,已將我最後一點力氣都用盡,我一腳邁出,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頓時就失去了知覺。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我回到了現代,我終於看到了我的父母,我的朋友。夢很真實,真實得連擁抱時身體的溫度都能感覺得到,小艾俏皮的笑容在我眼前如同芍藥綻開,伸手就可觸控。小堂弟勾著我的手指,對我說,姐,給我找個好姐夫。我還可以嗅到他手上淡淡的菸草味道。我從小到大一切一切,都彷彿電影回放,清晰而完整。我想抓住,我想緊握這屬於我的美好,但卻看著它們在我指間碎裂,如楊花紛飛。割破手的鮮血,在我眼前漫延,朦朧血色中,我看到了世間最無情最殘酷的地方,我在一道道宮牆中彷徨地穿行,躲避著一個個險惡的陷阱,遍體鱗傷。然後一個穿著明黃龍袍的男人對著我大笑,你躲不了,跑不掉,你只有做朕的女人。我掙扎,大叫,絕望地哭盡了最後一分力氣,周圍一片死寂。
這個夢在我昏迷的時候翻來覆去地做,已經成為一個魔魘,不得掙脫。
我睡了兩天才完全清醒,這其間我有一點點意識,知道有人來餵我吃藥,給我蓋被子,但是轉瞬就又沉沉睡去。
睜開眼就看到青鳶坐在床頭,她憔悴又疲憊的臉,令我的心一陣揪緊,那一剎那,我眼前浮現出上一次病重時玉容焦灼緊張的神情,忽然像是被重擊了般頭痛欲裂,我還想保護她,我卻這般輕生。回想昏倒之前,我好像是去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