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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捨不得我了?
我這一天都在想這個問題,果然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放鬆了這十餘日,腦筋都不太好使了,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用腦過度,睡得特別沉,夜裡颳風下雨我都全然不知,醒來發現身上多了一床被子,而紫芸卻只蓋著薄薄一層被單,我頓時覺得一股暖流流遍全身,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將被子抱去還給她,替她蓋上的時候驚動了她,她翻了個身,我忽然瞧見她臉色緋紅,輕聲問,“芸姐,你怎麼了?”
她睜了睜眼,有些費力地坐起,咳嗽了兩聲,“嗯,該起床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乾燥的沙啞,我立刻意識到不對,伸手到她額頭,只覺火一般的燙手,我心頭一震,她一定是感冒發燒了。
她一邊穿衣服,一邊勉強笑了笑,“沒事的,屋子裡太悶,出去透口氣就好了。”
我這才發現窗子關得死死的,驚道:“夜裡你起來關的窗子?”
她點了點頭,“夜裡刮那麼大的風,你床頭正對視窗,怎麼受得了?”
我再次覺得心中一暖,卻又更加內疚,她起來關窗子我不知道,她將自己的被子給我蓋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睡得那麼死?不然她也不會病倒了。
她瞪了我一眼,撇嘴道:“哭什麼?我還沒死呢。”她下了床,忽然身子一軟就向我倒來,我急忙扶住她,將她按回床上,沉聲道:“你躺著,我去叫小安子煎副退燒的藥。”
“那怎麼行?我還要去外面伺候。”她掙扎著要起來。
我又將她按回去,“你都這樣了還伺候誰?我去給太后說一聲你病了,外面我去打理就是,你安心休息。”
她還是抓著我的手不依不饒,“你別去,你不會伺候人。”
我抽出手來,替她蓋好被子,淡淡笑道,“你還真以為我怕見人?我不就是想偷懶嘛,等你病好了,我再接著偷懶就是。”
她又急又氣地瞪我,卻又知拗不過我,瞪了片刻,只得閉了眼睛嘆了口氣,“叫秋月她們陪著你,別一個人傻兮兮地站那裡,有事她們會照應。”敢情她對我應付主子的本事相當懷疑,我好歹也是完勝了貴妃的人啊。
我趕緊披了件衣服,就匆匆去找小安子煎藥了,然後再去太后那裡幫紫芸請假,太后剛剛起來,香芩、金玉、秋月都在那裡,要伺候她更衣、洗漱梳妝等諸多事,只有雙喜打理外面的事,我頓時覺得今日要悲壯了。
太后瞧見我衣衫不整,頭也未梳,微微皺了皺眉,“你快收拾一下,今日替紫芸吧。”她剛說完,汪公公就來通報四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已來請安了。
我心中大罵,這麼早,太后不用睡覺的啊?晚點來,秋月她們也好幫我呀,這下怎麼辦?雙喜一向是負責準備茶點的事,難道招呼他們的重任真要落在我頭上了?
太后看了我一眼,“你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外面伺候。”
我趕緊溜回房,穿好衣服,快速梳洗,忙中出亂,有隻耳環不知掉在了哪裡,我也顧不得找了,又看了下紫芸,見她沒什麼事,我才出去了。
果然雙喜只是在備點心,那幾個阿哥就被涼在了廳堂之上,只有個小酉子在那尷尬地作陪。小酉子是個膽子很小的人,他才是真的怕見人。我拖著沉重的步子去備茶,他不知何時溜了過來,苦著臉道:“好姐姐,你快些吧。”
“知道啦,知道啦,我這不已經很快了嘛,”我安慰著他,手上的動作卻不自覺地減慢了兩分,你怕對著那些人,我也怕啊,上一次我以那樣不合適的眼神看了八阿哥,也不知他會怎樣想,還被胤禎說成是喜歡他,我都要被糗死了,對胤禎也沒一句真話,他最後也生氣了。恍然覺得,我多日躲著藏著,似乎倒是怕見他們更勝於怕見皇上貴妃了。我一連做了十多個深呼吸,才終於按下緊張得亂跳的心,將四碗茶放入托盤,端著走了出去。
他們就坐在廳堂左側的一排椅子上,我低著頭從右側的側門走進去,將托盤放在一張茶几上,然後上前去給他們問安,只聽四阿哥“嗯”了一聲,叫我起來,我還是低著頭,轉身去端了一碗茶,放在他旁邊的茶几上,輕聲道:“四貝勒請用茶。”我猜測他那深沉的眸子裡也一定是冷冰冰的寒光,我也不去看他,轉身又去端茶,然後向八阿哥走去,不管他現在是帶著溫柔如春風的笑容,還是帶著莫測高深探究的神色,我都不敢去看他,可越想保持鎮定,手就越抖得厲害,將茶也倒了少許在碟子中。感覺他們那各具特色的眼光落在我身上,我就更緊張,那種被目光凌遲的感覺太難受了,實在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