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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幾人都是驚愕。
只有南喬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拍手道:“不錯。就用金絲楠。明兒我就進宮去跟太皇太后求木頭去!”
想想後世,一個用金絲楠做的炕桌,都是十幾萬人民幣啊!他們要有戰略眼光不是?
李言說很多很多,那就是非常的不少,她討一點兒來,估計老太太會很大方地應下吧?雍正反正都允了他們的婚事了,也沒有道理在一點木頭上小裡小氣的不是?
南喬立即積極起來。
芊芊看看認真的李言,再看看積極的南喬……而後與同樣傻掉的允祿對視一眼,嘆息。
——這兩人,果然是天生一對兒。常人難以猜度啊……
晚飯的時候,芊芊將金絲楠的事兒告狀似的講給寶柱和陳氏聽,抱怨道:“額娘,您聽聽,這還有什麼是您那好女兒不敢想的?金絲楠,連皇上都捨不得用於修建宮殿的極品木料,不知道幾百上千年才能長成的,用一點少一點的金絲楠,喬喬他們竟然想弄來做套傢俱……”
她不是說南喬討不到……相反的,她認為,只要南喬開了口,無論是太皇天后,皇太后,皇上,恩,皇后或許沒有權處置金絲楠的木料,她們都不會吝嗇不答應南喬的請求,她只是覺得……一整套金絲楠的傢俱,只怕連皇后的寢宮都沒有吧?
南喬她真敢想!
寶柱和陳氏當然也知道神木廠的那些金絲楠木,也更知道它們的珍貴。
陳氏遲疑地向南喬道:“喬喬,這金絲楠做大件的傢俱,太惹人眼了些吧?普通的楠木已經是極難求的了,用於做傢俱,很風光了……”
南喬笑道:“額娘,我們又不是為了風光,就是覺得傢俱吧,越老的傢俱越有人味兒,使用的才舒服。若是做好上了漆,您就是告訴別人是紅松木做的,我們也沒關係的。再說……那些木頭放在那裡也是放著,最多我們出銀子買就是……”
“她想要,就給她!”寶柱道:“喬喬長這麼大都沒跟你要求過什麼,一套傢俱算什麼!”然後她又對南喬道:“你只管去討。若是討的不夠,我再給你想想法子。內務府的那些人,只要給的銀子夠多,就沒有什麼不敢往外吐的,不怕湊不齊一套傢俱!”
“謝謝阿瑪!”南喬笑眯眯地欠身道謝。
寶柱發了話,這事兒算是定了。
一頓飯熱熱鬧鬧地吃完後,南喬起身道:“阿瑪,額娘,我和李言有話兒單獨跟您們說。”
寶柱皺了皺眉。
其他人一聽,都藉口幫著收拾桌椅之類的,離遠了點兒。
南喬深深吸了一口氣,從含珠手中取過一個楠木材質未漆雕看著很普通的小匣子,從自己荷包中取了鑰匙開啟,道:“阿瑪,額娘,本來這些昨兒就該交給您們的……”
“喬喬,您又弄什麼花樣?”陳氏也皺眉。那匣子中裝的東西雖不多,但一看就是契約信物之類的。
她看著不喜地道:“你是我們的女兒,給你備嫁妝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現在單是本就屬於你的東西,已經讓我們發愁如何能在一百二十抬中裝下了,我們做父母的根本就沒有盡幾分心力……你又拿這些來,不是打我們的臉嗎?”
而後又責備地看了李言一眼,道:“子默,你怎麼也隨著她胡鬧。”
而且,這個家,本來就是南喬撐起來的。吉祥鋪子每年分來的分紅,其實都該是南喬個人的……
南喬深吸了一口氣,誠懇地道:“額娘您先彆氣,您先聽我說……您和阿瑪總是認為吉祥是我的,如意是我的,那憩園也是我的之類的……可我想說的是,額娘,您們難道覺得,我掙了那麼多的銀子,堆在那裡不花不用,同時我的父母親人卻是生活窘迫……您們真的認為這樣的情況好嗎?”
寶柱和陳氏都是一怔。
“兒女孝順父母,本來就是應該的。”南喬幽怨地道:“您們不能總是打擊女兒的孝心。而且……”
她頓了頓,輕聲道:“我昨日的舉止實在是冒險之極……若是不能成功,豈不是要您們受累?有了這些銀子產業,至少能夠保證您們將來不至於向很久很久之前那樣,為一兩銀子求告無門……阿瑪額娘,這些,說是我孝順,不如說是女兒欠您們的。喬喬永遠忘不了額娘您在燈下一針一線熬紅了眼睛的樣子,忘不了阿瑪您挑著擔子穿著漢人樣式的衣衫出門擺攤的樣子……”
“您們曾經為了喬喬付出了那麼多……”南喬微微有些哽咽,眼圈紅紅地道:“您們為什麼就不肯收喬喬的一點兒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