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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副虧了三天的小身子,南喬第二日便能勉強下床,在房間裡活動了一番——陳氏不准她出屋,說是不能見風…
她是生病,又不是坐月子,怎地不能見風?南喬心中腹誹,但也沒有辦法…誰讓人家是額娘呢?話是這麼說,但她的心中卻是十分感動的。她前世也不是不曾有過父母親人,可那個家總感覺冷冰冰的,父母待她,甚至不如對待朋友熱情…
好吧,子不言父母之過…臨來的那一場地震,自己在前世應該不是在死亡名單上,就是在失蹤人員名單上…也不知道是否有人為自己傷心…
南喬本想找個機會問問哥哥南英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副小身體的記憶相當模糊,除了記得自己這一家四口,其他都是些隱隱約約的影子,她也根本回想不起當日的情形來——無奈陳氏十分厲害,愣是不許南英靠近她的房間,硬說是南英帶壞了她這個妹妹,才使得她遭了一通罪…
對此情形,南喬也是無可奈何。看來,不等到大夫宣佈自己徹底好了,她的額娘就會一直當她是珍稀易碎的瓷器,限制她的行動,以防什麼時候磕了碰了…
到了第三日下午,南喬又是扮可憐,又是撒嬌地軟語相求了半天,陳氏見她小臉有了血色,精神也不錯,這才去廚房燒了熱水,兌在一個比她此時身量差不多高的木桶裡,南喬這才痛痛快快地泡了個澡——看院子裡的光景,應該是五月裡,她這還幾日沒洗澡,真是渾身難受的不行。
“額娘,趕明兒您教喬喬針線吧。”南喬坐在略燙的熱水裡,蒼白的面板被蒸的紅紅的,猶如一隻煮熟了的蝦子。
“怎麼又想著學了?做針線又費眼又費神的。”陳氏坐在小板凳上,正用皂角粉為南喬搓洗頭髮。
“不是您說的,女孩子也要點手藝麼?再說,我看您繡的帕子漂亮呢,額娘,您的手藝,不傳給女兒,要傳給誰呢?”這兩日陪她的時候,陳氏可沒少擺弄針線,那繡出的花花朵朵就像真的一樣。南喬在一邊看著,心中就生出個想法來。
七歲小女孩的聲音甜甜軟軟的,聽著就讓人心生憐惜。
聽女兒如此說,陳氏笑著輕輕敲了南喬一樣,道:“還是等你大好了吧。真要學的時候,可不許喊累。”
見女兒乖巧地點頭,陳氏心中眼中一熱,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喬喬這回,應該是熬出頭了吧。
接下來的幾日,南喬總算得了陳氏的允許,可以出屋曬曬太陽,走動走動。當然,出門肯定是不許的。南喬原本認為,以她們家的家境,院裡應該大不了才對,可她這一出屋,才發現自己想錯了這是一座很大的四合院,就是那種老北京傳統的三進四合院,而且房間很齊全。前院後院且不提,就她此刻所在的正院,就有北房(正堂)三間,一名兩暗,又有東西耳房各一間,東西廂房各三大間…
然後的感覺就是很空很安靜。院子是大,目測之下至少二百個平方以上,但是很空曠。這也難怪,她們家總共四口人,哪住的了這許多房子?不僅住不下,恐怕就連日常的照看也很難做到。就她這一眼看過去,很多房間都窗戶緊閉,房門上鎖,一看就是長久沒人居住過的,特別是前罩房和後院的後罩房,裡面是一屋子灰塵也說不定…
正房前栽著兩顆石榴樹,時值五月,石榴花開的紅豔豔的,給這安靜的院落加了許多生氣。再有就是開闢出來的兩塊小菜地,種著些瓜果和蔬菜,葫蘆秧子和南瓜秧子爬滿了高高的架子,上面掛了些新嫩的小果實…
南喬上前摘了個黃瓜,隨意擦了擦,喀吧咬了一口,頓時一種清新的滋味蔓延在唇齒之間。“比街上賣的那些黃瓜好吃多了…”南喬暗歎了一口氣。
“傻丫頭,怎麼也不知道洗洗。”陳氏正坐在廊簷下竹繡,聽見響動,抬頭嗔了南喬一句。
南喬笑眯眯地撒嬌道:“額娘,我這不是饞麼!您想想啊,我這都喝了六天的雞湯了,這可是一肚子的油水,一看這小黃瓜,我哪裡還能忍得住?”
南喬走到陳氏身邊蹲下,撒嬌道:“額娘,別再吃雞了成不?晚飯炒個葫蘆絲吧…”
“成,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陳氏瞧著女兒的小臉紅撲撲的,彷彿也長了些肉,樂呵呵地答應下來。“等會額娘要出門,你在家乖乖等著額娘找了大夫來,再給你斷斷脈…”
“恩。”對於大夫,南喬也是頗為期待。為啥?只要大夫沒有鬆口,陳氏她就一直當她還是個病號,處處需要照顧,甚至起床穿衣也要由陳氏經手,這讓她感覺怪怪的。
說話之間,陳氏面前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