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不進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只要上頭一日不欽點合夥律師,這情形就一天不會消失,像這樣晚上十點多才回到家的慘狀將日復一日,拉近自己與“過勞死”之間的距離。
他喜歡工作,但不代表他是不知道要休息的工作狂。
如同過去的每一天,孟暘谷洗淨一身塵囂走進臥房已經是近十二點的事,擦拭一頭溼發的同時,他邊瀏覽章婕妤每日必留的隔日行程。
“十點十分臺北地院民事庭,關於契約履行遲延的爭議——”默唸的聲音終止在眼角餘光掃過鄰居住家時。
平常晚上總透出燈光的窗,此刻一片黑漆,靜謐得出奇。
難不成是那個每晚大放音樂、表演魔音穿腦製造噪音的劣女良心發現,決定放過他一馬?
依搬來這裡兩個半月有意無意的觀察來看,孟暘谷只有一個結論:絕對不可能。
隔壁住的可是典型的利己主義者,否則不會老是在深夜大放震人耳膜的聲樂,非得他出言恐嚇,才肯乖乖降低音量。
只不過……晚上少了這麼個睡前的娛樂,讓他覺得有點不習慣。明明老向鄰居要求寧靜的生活品質好入眠,現在得到手,卻了無睡意。
拉開窗凝視對面那扇闐黑的窗,對於今晚沒有機會與隔壁劣女舌戰這事,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覺得有點失落。
驀然,孟暘谷憶起下午的巧遇,想起她尚未發現自己時不自覺流露的神情。
落寞。他竟然會在她臉上看見落寞?!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
是否正因如此,他想見她,好確認自己下午看見的表情是真是假?
偏偏她人不在,沒有過量的音樂聲、沒有躂躂不休的打字聲,整幢房子靜得像是一座空城。
或者她人還沒到家,還跟那個男人在一起?
這個聯想讓他不自覺攬攏眉心,堆高的深刻褶痕夾雜不悅。
以他一個正常男人的邏輯來看,十二點多還流連在外不回家,怎麼聯想都不會往好的方向去。
正作此想當頭,一道細微聲響從天而降,孟暘谷抬頭,才注意到露出頂樓陽臺圍牆外的半截黑影。
“葉秋?”他試探地喚了聲。
黑影動了動,沒有發聲。
孟暘谷索性挪來床頭燈,朝上一照,黑影乍遇光,抬起手臂遮掩。
果然是她。“半夜三更不睡覺在陽臺上做什麼?”
“要你管。”冷淡的語氣擺明不甩鄰居的關切問候,仰首須臾復低下頭。“你當我是逃獄的犯人啊?還不關燈!”
“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三更半夜站在那裡不睡覺?”
“你不也一樣,三更半夜靠在窗邊幹嘛?賞月啊?現在離中秋節還久得很哩。”至少有半年。
前一分鐘還為她深夜未歸收攏的眉峰,如今不自覺舒開成平原。“誰規定只有中秋節能賞月?”
“哈,就算你學古人獨倚闌千待月明,也換不來書生氣質的,老兄。”她說:“卡早困卡有眠,夜深露重,老人家身子骨不比年輕人,當心著涼。”語畢,又是朝天仰首。
視角的緣故,孟暘谷看不見她的動作,只能推測:“你在喝酒?”
“不要叫我請你啊,孟大律師。”
“心情不好?”看來他下午所見並非錯覺,孟暘谷暗忖。
“誰心情不好了?”搖晃手中的啤酒,習慣了燈光的眼總算能順利捕捉到斜下方窗邊的人影。“酒除了能澆愁,還能助興言歡的好不好?沒學問。”
“我只知道兩人以上把酒可以助興言歡,一人獨飲叫作『喝悶酒』。”
“我討厭律師的嘴巴,尤其那個律師是你。”
“我也不欣賞好強的女人,尤其她又正好姓葉名秋。”他學她的語法。
“既然你我相看兩相厭,何不道聲晚安各自作鳥獸散?呃!”打了個酒嗝吐出脹胃的酒氣,她續道:“你睡你的大頭覺,我喝我的黑啤酒,你自由、我自在,何樂而不為?”
是啊,何樂而不為?他自問。
當初會搬家,就是為了遠離那群敦親睦鄰得太過火的鄰居,所以他賣掉位於市中心的大廈住家,選擇市郊獨門獨戶的別墅區,以求清靜。
可現在的他正一反常態,在做這件自己極端厭惡的事。
然理智雖清楚自己多管閒事,平時控制得宜的嘴卻在此刻背叛主人,反常地衝動開啟:
“是因為下午見面的男人?”
“你果然看見我了。”不說還好,想到就有氣。“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