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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結論:他氣得不輕。
這種人,還是離得愈遠愈好。“我只想搭乘大眾交通工具,不想坐車。”
孟暘谷也很乾脆。
“我陪你。”
啥?!葉秋詫異的銅鈴眼盯住此刻笑涎一張臉的孟暘谷。
搞不懂,這惡鄰又在擺什麼譜?
有如碗口朝天的臺北盆地,上空向來都是慘淡的灰濛;在今天,例外地出現萬里無雲的澄藍晴空,只有幾許如絲似絮的透白殘雲還捨不得離開,硬是要留在蔚藍天幕刷上幾筆突兀的淺白。
難得的好天氣,葉秋卻覺得烏雲罩頂、世界異象來臨、人類即將滅亡。
原因並非來自天外殞石,而是她身邊緊跟不捨的男人。
搞不懂他,不,她從來沒有搞懂過他。
重踱三步,葉秋索性走進路旁的小公園,正要坐下歇腳,身邊的跟屁蟲拉住她。
“幹嘛?”
“你使用公共設施之前都不看的嗎?”
“看什——呃……”一盒廢棄的便當倒掛在行人座椅上,殘渣汙了整張椅子。
“換個位子吧。”這一次,孟暘谷沒有嘲弄,牽她到乾淨的座椅前。“這裡安全多了,至少沒有看得見的危機。”至於肉眼看不見的細菌,他無能為力。
對方身段都放得這麼軟了,她也不好再拿喬,這麼好的天氣用來吵架實在浪費。“你也坐,如果不在乎你的名牌西裝沾上一堆細菌灰塵的話。”
孟暘谷想也不想就坐下,乾脆得讓葉秋訝異不已。“你真坐啦?”
“你的邀請我怎敢不從。”
“又想跟我吵架?”
“不,只是跟你難得和平相處,我很珍惜;至於這個——”他比比身上的西裝。“只是必要的門面,畢竟沒有委託人敢把關乎自身權益的案子交給一個穿T恤、牛仔褲的律師處理。”
“的確。”
“很高興你認同我的說法。”
“你在諷刺我?”暗譏她沒見過世面嗎?
“才說今天要休兵——”孟暘谷不禁嘆笑和平的日子總是短暫。“你何必曲解我的話,豎起全身的刺來防我?”
葉秋楞了楞,先是抬頭看看天空,才又將視線調回他臉上,釋然笑開。
“是我太草木皆兵,誰教你跟我不對盤。”她在兩人中間劃出一道無形的線。“一邊一個世界,完全不同,沒有交集。”
“但是此刻我們都在同一座公園,”他學她,但動作的含意不同——他以指腹抹去她剛劃下的透明界線。“坐在同一張椅子上。我只是孟暘谷,你也只是葉秋。”
“真看不出來,你竟然說得出這麼有哲理的話。”驚為天人哪。
“葉秋……”
“OK。”雙手作出投降狀。“休戰休戰,今天是和平紀念日,OK?”
不OK的一直是她吧?“我附議。”
“那麼解釋一下,你為什麼堅持送我,甚至跟我坐在這邊閒晃,難道你真的沒事做?”
“有急事,我的助理會來電通知。”
“那就隨你了。”每個人都有蹺班的自由,她管不著。
降臨在兩人之間的沉默沒多久,便教孟暘谷打斷:
“你怎麼認識娟姨的?”
“和你一樣嘍。”決定休兵,葉秋卸下諸多防備。“我想只要參與兒童資助計劃多年的人多多少少都會認識娟姨,更何況我很早以前就開始當資助人了。”
“不一樣。”
“啊?”觀天的眸子轉向身旁。“什麼東西不一樣?”說著,又回頭看藍天。
“我指的是認識娟姨的經過。”
“那你倒說說你是怎麼跟娟姨認識的。”她問,姿勢不變。
“我曾經是受助童。民國七十一年一月在花蓮的那場大地震,就像之前的九二一,毀了很多家庭。”說出口並沒有什麼困難,他從來不認為這有什麼好隱瞞;真正麻煩的,反而是聽者的反應。
反應通常有兩種——一種是雙眼一反對他律師身分的推崇,轉而流露出同情,另一種就是說出一堆刻苦耐勞、艱苦自立等讚美奉承的話,讓他直呼吃不消。
在孟暘谷的想法裡,遲來的同情沒有意義,過度的錦上添花更無助益,那只是他人生中的一段過往經歷。
所以,他很久沒有跟人談及關於自己的話題;只是不知為什麼,今天卻跟葉秋提起這段往事。
或許是因為鳴金收兵的和平氣氛使然,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