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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餐時,沒有見到她。吃過飯,他回到駐點大廈,蹲在廁所裡,想著她是否已經走了,肯定是走了,本來昨天聽到她說要走的訊息,以為她今天還會在的,他回想同她真實發生的少有的幾個情節,難受得胸口陣痛,淚水真實地流出來。特別是對比剛開始她看見自己歡快活潑的表情到最後她為不敢同自己打招呼而絕望難過,又因為決定要走了強迫地不朝自己看。就這樣失去了真實的她,化作幻影?
晚上,他還是去餐廳裡吃飯。吃完飯,他準備沮喪地走掉。以後再也不能來這裡了。覆水且地難收,她只似在相識處。一旦進了這餐廳,有關她的貧乏的記憶也要那麼真切起來。
一個打扮高挑漂亮又時尚的女孩子拖著箱子進來,穿著短群,慄紅色的捲髮,戴著針織冒,同行的一個小帥哥幫她把箱子靠餐廳的牆放著,漂亮的女孩和小帥哥走向收銀臺,他嫉妒得不願仔細看,他喝著杯子裡的飲料,打算等會兒走。
他忽然驚呆了,僵硬在自己的意識裡,他呆呆地望著眼前這漂亮時尚的女孩,女孩看了眼他,笑了笑,回頭對收銀臺裡的人說“拜拜”。
竟然是她。竟然就是她。她發生瞭如此的蛻變。太漂亮了。比他一直以來見過的所有的女孩都要漂亮。因為中午的時候都是想她想得流淚的。可她卻是因為她身邊的小帥哥而改變。她又和其他幾個服務員告別,他僵直地站起身,什麼也不顧,等她轉過身來時,他機械地問她:“你不在這裡上班了?不上班了?”
她笑了笑,是那樣輕鬆,“拜拜!”
她去拿箱子了,一旁的帥哥幫她拿著,她和帥哥走向店外,留下僵直的他。她又同一個人招呼,他趁機再跑到她跟前,拉住她的胳膊,但不知如何是好,無法接受現實,她滿是笑地撥開他的胳膊,再次對他說:“拜拜!”
她走了,她和帥哥走了。但他確信,那帥哥不及自己帥,不及自己有前途,不及自己成熟穩重。但是,她選擇了他。
他不顧形象地無力軟坐在餐廳裡,十多分鐘後,他說服了自己,她一定還是喜歡自己的,她和這個男的交往肯定不深,而且說不定只是她的親戚或老鄉,他放下了面子,問收銀臺的人:“剛才的小紫是回家嗎?去哪裡坐車了?”
對方說:“不知道。”
在他失望之餘,對方補充說:“坐火車吧。”
他盲目地跑到火車站,找了一個多小時,什麼也沒有,都不知道她老家在哪裡,該坐往哪個方向去的車。嚴重失誤。他燃起一絲希望,打算向店子裡的人問她的電話,打電話給她說明自己的心意。次日他問店裡的一個好象平時跟她走得比較近的女孩,但那女孩乾巴巴地對他說:“不知道!”
他坐回到餐桌上。終於接受了現實。她都已經走了。都已經走了。現實。接受現實吧。他也無力去確信她是愛他,愛過他的。
只是,他還需要相當長的時間與付出相當的精力來消化這個殘酷的現實。幾天後他重感冒了,咳嗽的痰裡含有大量血絲,他不願去專門檢查,自己斷定是這幾天氣息太鬱結在胸腔而造成血不通透。小命要緊,逝去的無法也不必再挽回。因為自己總是要死的。假如自己如願以償,按部就班地同她在一起了,又是不會如此這般刻骨銘心的,自己對她的挑剔之心也遲早會顯露出來。他打算過段時間重新把自己沉浸到小說裡,在小說裡也有曲折的戀情。但實際上之後他一連好幾個月都無法去寫小說,會造成內傷,越是借小說營造感情,胸腔便越是空泛難受,腦海裡卻滿是她和那個帥哥開心生活的殘酷情景——他和她回到了她的家裡,彼此一起約定了終生,他又帶她到他家裡,彼此習慣了,他帶著她偷嚐了禁果。越想越痛。索性一下子痛到最底。
他變得內向起來,不願也無法與人熱情地交流。辭了工作。本身也預感到證券行情的冬季快來了。躺了半個月,身體卻很不舒服,重新找了份工廠品管的工作,要求中專學歷即可。他實滿26歲了。
再過一個多月又是春節,等春節過後,他就完全稱得上27歲。母親讓他回家一定要帶個女朋友回去,他說沒有,母親便說有人要給他做媒,那女孩還很不錯。他答應了。
重又在工廠工作,容易想起以前的事。一切像在重演,像在輪迴。廠裡很快有一些女孩注意他了。他暫時是不會考慮接受她們的。她們都不能跟她對比。不如回家鄉親,勉強可以就行,別管太多了。悲劇。悲劇已經造成。自己也太累了。
但年前的臘月十七左右,他突然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