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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兩千石的官職,絕對是算得上一方大員了。在漢朝秩序還沒有打破之時,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兩千石的高位?兩千石就彷彿一個巨大的分水嶺,若是一個家族中能夠出一位兩千石的大官,那麼這個家族才能夠算得上是世家大族。而若是族中沒有出過兩千石的大官,即使你在地方上權力再大,財富再多,也只是一個豪強罷了。豪強可欺,世家難辦。別看那些豪強在地方上威風凜凜,可是說起來那底蘊根本不可能和那些世家大族相比。別的不說,那些世家大族中能夠出了兩千石的大官,便能夠為任一方太守,在前進一步還能進入中樞,跟朝堂上的諸公卿談笑風生,在天子面前露臉,而那些豪強能做什麼?頂多也就是在地方上有點兒權勢罷了。
倘若真的是惹怒了什麼一些世家人物,那動輒就會族滅的下場,還沒有人為之求情的那種。一方豪強滅了,又會有新的豪強崛起。遍觀整個東漢一朝,不知道有多少人藉著打擊豪強誅殺宦官之名上位,但又有多少人敢去招惹世家呢?
當然了,世家和豪強也是有點兒區別的,東漢的世家大多都是體面人,那些在朝堂上的諸公基本上都是道德模範,沒有點兒德行的,也是上不了朝堂,為了做官,這些世家大族對於子女的教育還是可以的。可是豪強卻是不同,他們做不了什麼大官,只是在地方上有點兒勢力,自然就是難免會有一些驕縱犯法之事出來。
九原嚴氏,算起來也只是一方豪強,他們一族也沒有出現過一位兩千石的官員。這也是為什麼九原局勢這麼混亂,嚴氏一族卻是沒有內遷去晉陽這些地方了。這嚴族也就是在九原有點兒勢力,離開了九原,什麼權勢財富都沒有了,誰願意走呢?反倒是那些無權無勢的平民們沒有什麼牽掛,可以一走了之。說起來,若不是因為呂布,嚴氏一族還能夠苟延殘喘下去,這一朝族滅,也是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但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嚴邯那目光注視在了呂布那腰間佩掛的金印紫綬,素來從不變色的面孔也是微微色變。
同樣是兩千石,但是這其中也是有極大的區別的。兩千石裡有三個級別,從上往下分別為中兩千石,真兩千石和比兩千石,呂布的這個幷州牧便是兩千石級別中最高的中兩千石,這佩戴的自然也就是金印紫綬,那綬帶則是紫白兩彩,極為絢麗。這嚴邯也不能以平常心來面對他眼前的這位幷州牧。面對呂布這很是自然的聲音,沉聲道,“兩千石若不可謂之成大器者,還有何人能夠謂之成大器?牧君能夠光臨寒舍,實在是讓老朽......”
嚴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是讓呂布給打斷了,“三叔伯何須如此多禮?今日無尊卑上下,只有晚輩與長輩之分。”
此次歸九原,能夠看見往日的故人,呂布就很是高興了,又哪裡會在意區區禮節呢?況且這位三叔伯可是呂布較為尊敬的長輩,想昔日呂布窮苦之時,唯有這位三叔伯對他還算不錯,多有照料。在嚴薇和父母鬧僵之時,也是這嚴邯去勸和的,更是向族人說過,憑藉呂布之勇武,將來定能夠成大器者。故而呂布如今貴為溫侯,大漢的鎮北將軍領幷州牧,卻也在嚴邯這位長輩面前恭恭敬敬的。這一家三口便是隨著嚴邯一起進入內堂之中,而那些甲士盡皆留在外了。
在入廳堂之後,呂布率先向嚴邯下拜。只見呂布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拱手於地於膝前,手不分散,慢慢伸頭到手前地上,俯伏向下直至頭碰地面並且停留了一會兒,整套動作十分舒緩——這就是漢代下對上最重要的見面禮節,表示畢恭畢敬的大禮。看著呂布竟然朝著向自己這樣拜下,嚴邯也是有些不知所措,就愣在那兒了。而在這個時候,嚴薇還有呂玲綺兩人也是屈膝跪地,頭微俯,手拱舉而下,頭雖低但不至手,手雖下但不至地,這樣的禮節稱之為肅禮,也就是這個的時代的軍禮。這肅拜便是那些身著甲冑的將士,亦或者是女子所拜時的禮節。在嚴薇兩人拜過之後,嚴邯這才反應了過來。
呂布三人對於他行此大禮,這是將他當成了至親的長輩來對待。說來也是,呂布的父母早逝,並沒有什麼至親存在,而嚴薇的至親長輩也是不在了。整個嚴氏一族僅有他這個嚴邯三叔伯在,自然也是將其視為至親的長輩了。從最初的呆愣中反應過來,嚴邯也是立馬將兩手拱於地,低頭至手,給這三人也回了一禮。這就是上級對於下級,亦或者是長輩對於晚輩表達謝意的禮節,謂之空首。呂布三人對他行此大禮,將其視為了至親之人,而嚴邯也沒有矯情,作為長輩的便給這一家三口回了個空首禮。
接下來,又是嚴邯讓他的兩個兒子向呂布三人又行了一禮,然後呂布三人又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