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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相像?那劍眉朗目,眼底眉梢收斂不去的慵懶邪氣以及嘴角半挑起時那抹笑容;這不只是有八分相像,壓根兒就是皇甫覺本人。
“啊!嶽先生,這麼巧,你也來杭州玩啊?”皇甫覺挑起眉頭,臉沒有任何錯愕的表情,仍是一貫的似笑非笑,沒有被這一些特地前來尋找他的忠臣及大內護衛嚇著,早料到會遇上他們。
“老臣是……老臣是……”嶽昉還在結巴,呆滯的視線由上看到下。
老天!最尊貴的日帝竟穿著一身粗布衣,在酒樓裡送菜當店小二?更可怕的是,看皇甫覺那神態,還頗為怡然自得,端菜的姿態順手得很。
“怎麼結巴起來了呢?來,喝口酒潤潤喉。”皇甫覺很是體恤地說道,倒了一杯酒塞進老人顫抖的手中。他轉過頭,指著桌上那八寶酥炙乳鴿。“難得來了自己人,你們忙把這道菜給分了,就算是我請客吧!”他嘴角微揚,準備讓熟人替他“湮減證據”。
穆紅綃哪裡會知道,放出去通訊的乳鴿,竟然都進了這些人的胃。
日帝親自下令,幾個大內護衛不敢怠慢,馬上動手拆了乳鴿的骨架子,急乎乎地將乳鴿肉塞進嘴裡,很盡職地執行任務,末了連骨頭也啃得乾乾淨淨,都成了處置飛鴿的幫兇。
皇甫覺滿意地一笑,轉過頭來瞧見嶽昉仍然捧著酒杯站在原處顫抖,臉色鐵青地看著他。他偏著頭,伸手在老人面前揮了揮。
“嶽先生,您怎麼啦?身子不舒服嗎?需要到後頭去躺一躺嗎?我雖然窩在這兒送菜,但是住的地方倒也不馬虎,是在城外的春水樓呢!那兒床軟被香,可舒服極了,等會兒就清出一間廂房來,讓你歇息歇息。”他好心好意地說道,眼裡閃過些許光芒,有幾分惡作劇的意思。
“春水樓?”嶽昉重複著這個名詞,疑惑地想著,這地方似乎有些耳熟。
一個大內護衛靠在他耳邊,低聲提醒他。“春水樓是江南最大的妓院。”
“妓院?!”嶽昉大叫一聲,活像是被利釘紮了一下般,火燒屁股似地猛跳了起來,一張臉脹得通紅,氣血都往頭臉上衝。
皇甫覺讚歎地看著老臣,一臉的敬佩。“啊!嶽先生真是老當益壯,都這把年歲了,還能跳得這麼高。”就是靠這股活力,嶽昉才可以不死心地老是追著他吧!
“覺爺,為何要住在春水樓?您若是住在王家行館,屬下們也好就近保護您。”一個大內護衛看不過去,提出詢問。他好心地伸手扶助嶽昉,察覺老人家面板上直冒冷汗。可憐吶,兩朝的老臣會不會被氣得魂斷當場?
皇甫覺勾唇一笑。“我來杭州,是為了瞧瞧美人穆紅綃。只是啊,美人看了,酒也喝了,卻發現身上的銀兩用罄,付不出錢來,差點沒被妓院裡的人痛打一頓。是美人兒捨不得我,饒了我一命,才讓我窩在這兒打雜抵債。”他胡亂編著謊話,說得興高采烈。
實際的內情,到現在還不能讓這些忠臣們知道,就連輔佐他數年的嶽昉,到如今都還不知他的真面目,以為他只是個到處惹是生非的登徒子。
嶽昉劇烈地抖了抖,心中淌著血。堂堂一個日帝,到妓院裡流連忘返,還丟臉地付不出銀兩,落得打雜送菜的下場——這要是傳出去,京城裡名門大族會怎麼看待王家?
想著想著,嶽昉老淚縱橫,抱著大內護衛開始嚎啕大哭。他費盡心血教養出來的,非但不是個明君,還是個絕頂昏庸愚昧的傢伙,這讓他怎麼有臉去見宗廟裡的祖宗們?
“先皇先後……老臣對不起你們啊……老臣愧對皇甫家的先祖們……”他委屈哽咽地嚎哭,眼淚鼻涕全沾在那護衛的衣襟上,哭得傷心至極。
“噯,你別見著我就哭啊,等會兒讓掌櫃的瞧見,說不定以為我怠慢了你們。喂,給個面子,別哭啊!給些笑聲,證明我沒有招待不周,免得讓我待不下去。”皇甫覺看著哭得格外傷心的嶽昉,莫可奈何地聳了聳肩。
就是因為這原因,皇甫覺才老是想躲著嶽昉,不讓這嶽昉跟著。老人家的思想古板得很,一路上死纏活跟的,不知會少掉多少樂趣,皇甫覺要明查暗訪一些事情時,也會有些阻力。
日帝再度下令,大內護衛們交換一個哀傷的眼神,心中大嘆無奈,眼中含著眼淚,不約而同地張開嘴發出乾笑。那無奈的笑聲跟嶽昉的哭聲交雜在一起,難聽得讓人印象深刻,傳到樓下去,讓所有的客人都停下動作伸長脖子,瞪大眼睛看著雅座內荒謬的一幕。
皇甫覺從頸後拿出桐骨扇,很是無奈地搔了搔頭,雖是僕役打扮,也難掩與生俱來的貴氣。他知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