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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超一躍坐起來,激動地大叫一聲“爸——”,便覺得嗓子眼裡被什麼東西堵住,說不下去了,眼裡噙滿了淚花。
一旁“偷聽”的阿娜趕緊拽過話筒,一邊撫摸著阿超的頭一邊說:“是阿爸呀,你老好吧。”
“我很好。你們也好吧。很想念你們啦。阿超他怎麼樣?”
“阿超挺好的。剛才他是要吐痰。他去吐了。有什麼話就跟我說吧。”
“你們好,老爸就放心啦。我長話短說。你告訴阿超,我昨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見他成功啦。你們是不是真的成功啦?”
阿娜不由一怔,他老人家夢見了。昨晚上就夢見了?難道真的是冥冥之中互有感應麼?告訴他老人家嗎?她猶豫了,下意識地看一下阿超,見阿超搖頭,便說:“阿爸,你的夢是個好兆頭。這幾天,阿超覺得那張窗戶紙已經很薄了。你老的夢肯定會應驗。”
“那還用說。爸的夢從來都很靈驗。堅持就是勝利。你們再努力,多保重。”
“你老多保重。”阿娜掛了電話,卻見阿超已經淚流滿面,弄得她也淚眼汪汪。她不想讓心愛的人傷心,溫情地抱住他說:“親愛的,別這樣。我們現在有難處,過些日子會叫阿爸第一個知道的。”
她在他的臉上熱烈而有序地吻起來,從額頭到下巴,一點一點,一步一步地吻著,吻遍了整個臉面,吻幹了臉面上的淚水,吻得他淚腺完全收縮,渾身熱騰起來,緊緊地抱住了她,急促地吻著她,愛撫她,吻遍了她的全身,愛撫了她的所有敏感部位,直叫她渾身酥鬆,酥鬆的快要融化開去。
說不清是恐慌還是渴望,她竭力地抱緊他,使他緊緊地狠狠的壓在自己的身上,雙方那敏感部位興奮地纏綿著,纏綿的愈來愈強烈,強烈得火燒火燎,急不可耐地想要興風作浪。她實在受不了了,他也實在忍不住了,喘喘地,瘋瘋地,要潛入愛河底部,暢遊一番。
她抽出一隻手來,抓住了他的那個寶貝,把它導引到她那已經江河橫流的地方,軟綿綿如囈語般地說:“親愛的,快進,快進吧。到家了,這是你的家門。”
此時的他,已經神昏志迷,簡直像個發高燒的人,半昏半醒之中,熱烈、緊張、沉迷、慌亂、激盪……他一邊慌亂地騷動著,一邊語無倫次地說:“進,對,家,家門,在哪兒?沒有門,門?沒有家門!我,我不能進……沒有到……不進家。”
她感覺自己的家門已經洞開,一個火氣沖天的毛頭小夥子已在門前探頭探腦,就要跨進門檻,衝進來了。可是,真糟糕,那小子腳底一滑,栽倒了,滾到了門外的遠處去了。唔,唉,喲,啊……她尋找著,呻喚著,顫抖著,嗓子眼裡的氣更加急促了。
“啊——”他忽然間大喊一聲,猛地鬆開她,坐了起來,渾身抽搐著,抱緊腦袋,連聲說:“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
她吃驚不小,也坐了起來,急迫地摟住他說;“寶貝,你說什麼?不能?不!你能,你看,像把鋒利的尚方寶劍呢。”
他仍然抱著腦袋,咕嚕著說:“不,我不能,不能。”
她的心中不由泛出一陣涼意,耐著性子說:“你有性心理障礙?”
他搖搖頭:“不,我還沒有成功,還不能接受你的承諾。”
她厭惡地鬆開了他,氣得渾身發抖,冷冷地說:“你的意思是還不能給我**,怕影響了你完全成功。不錯,你有誓言,我也有誓言。你有承諾,我也有承諾。可那是歷史,是老黃曆了。基因人已經睡在999號樓的房間裡,你仍然不願和我一起潛入愛河底部,啥意思?該不會是想當陳四美吧?”
“噯喲,你說哪去了?”他委屈地說。“我是那樣的人嗎?基因人不是還有缺陷嘛!我想,萬一,萬一……唉,我想我們還不能掉以輕心。”
她怒不可遏,罵道:“呆板!虛偽!”掄起巴掌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抓起睡袍跳到地上穿好,上床來一頭倒下,兀自睡去。
他呆若木雞,坐在床上,好一陣之後,才想起鬨她,對她說對不起。可她假裝睡著了,不肯答理他。他連說幾遍,無濟於事,自覺沒趣,也賭氣不再哄勸,穿上睡袍,躺下睡了。
他們哪裡能睡得著,各自想著心思。他們都失眠了。
牆壁上的電子報時器叫喚起來了——今天是公元2E11年2月17日,現在是月球村時間6時正。
兩人同時起床,相互微笑著問候,親吻,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匆匆洗漱完畢,吃過早飯,便駕車來到了999號小樓。做好抽血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