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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出來的時候,為什麼走得這麼慢?”嚴真真鬱悶了。
“只是要等邢大哥那裡的人過來會晤,走快走慢都是一樣。”孟子惆解釋道,“要知道,走得越快,離臨川越遠,咱們回去便費時越久。”
兩人閒聊,累了便閉眼小憩,竟不覺得旅途寂寞。嚴真真覺得,也許兩人成為朋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只怕男人和女人之間,既做不成情人,日後總要便成仇人。她並不相信,男人和女人之間,會有真正純粹的友誼。現代的教訓,給得太深刻。
目光掃過孟子惆的臉,嚴真真不免有些遺憾。
“終於到家啦”馬車剛在門口停妥,嚴真真便伸了個懶腰。
“是啊,我們的家到了。”孟子惆順口接了一句,並突出了“家”這個詞,讓嚴真真微微地怔愣。
家?什麼時候,她竟然把臨川的王府,也當成了家?在京城那間看似豪華的王府裡住了這麼久,可她從來也沒有能生出歸屬感。茫然地看向門樓,這間府第算不得豪華,甚至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京城裡三品大員的府邸,都比眼下這座王府要氣派得多。
孟子惆伸出手臂扶住她,嚴真真輕聲道:“我自己可以的,你的傷……”
“已經好多了。”孟子惆笑道,“現在就是有頭猛虎衝出來,我也能赤手空拳地把它斃於掌下。”
“表哥”他的牛還沒有吹完,真有一頭雌虎,從大門口撲了過來。
齊紅鸞身著秋香綠的薄縐綢衫,鵝黃色的襦裙,一雙繡鞋竟是正紅色的。碧柳從馬上下來,目光便緊緊地盯住了齊紅鸞的鞋面。
嚴真真哂然一笑,這種吹毛求疵的小事,便不必大張旗鼓。大不了,也就是禁幾天足了事。對於這樣的懲罰,嚴真真可不覺得過癮。隔靴搔癢,起不到隔山震虎的作用。而利用小動物們小打小鬧,又彷彿錦衣夜行,只能在一旁偷著樂,當面仍是齊紅鸞不屈不撓的挑釁眼神,嚴真真覺得很沒有成就感。
看來,某人苦頭還沒有吃夠,幾天沒下藥,又盛裝打扮。這件衣服以前可沒見她穿過,大概又是新做的罷?
摸了摸鼻子,嚴真真識趣地往旁邊站了兩步。目光接收到孟子惆睃過來的一眼,清了清嗓子:“齊側妃”
齊紅鸞假裝沒有聽到,只與孟子惆喁喁私語。
“去見過王妃。”孟子惆的臉,微微地沉了下來,“府裡的規矩還要不要了?你還是得學學安側妃,才像個樣子”
“是,紅鸞這便去見過王妃。”齊紅鸞乖巧的模樣,讓嚴真真的背上,豎起了無數根汗毛。自己也就算了,畢竟在前世也算是二十好幾的人,可安容雅與她年紀相類,兩人的心智,怎麼像是拉開了十歲?
齊紅鸞又湊到孟子惆的耳邊說了兩句,見他幾不可見地點頭,這才嬌羞著一張臉離開,放下攀住他的兩隻爪子,對著嚴真真盈盈一禮:“給王妃請安。”
看著她如沐春風的臉,嚴真真頓時湧起了對孟子惆的怒氣。自己唱紅臉,把唱白臉的活派給自己,這人可真不厚道
正要置之不理,孟子惆的眼風又使了過來。再加上齊紅鸞輕施一禮之後便欲起身,分明只是草草了事,心裡不爽,便板下一張俏臉:“我還當是哪位貴戚之後,不曾教養好便放出來走親訪友,連禮都不行,便像八爪的章魚一樣撲到我家王爺的身上。府裡也該好好兒地立一立規矩,免得讓人笑話碧柳,叫個小丫頭去讓安側妃過來,我倒要問一問她,這府裡她是怎麼當家的。”
齊紅鸞變了臉色,看向孟子惆軟語相求:“表哥”
安容雅迎在二門口,聽得小丫頭的傳話,急忙迎出來。雖然一張精緻的小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可嚴真真與她見得多了,早瞧見那雙慧黠的眸子裡,盡是幸災樂禍的神色。兩人眼風一對,都會意地露出瞭然的神情。
“給王爺、王妃請安。”安容雅款款行禮。嚴真真很懷疑,她幼年時是不是受過嚴格的禮儀培訓,同樣是行禮,她做起來便如樂舞一樣,令人賞心悅目。
“起罷。”孟子惆淡然地虛扶一把,“你和王妃處理著,本王先去沐浴更衣。”
“是,恭送王爺。”嚴真真和安容雅心花怒放,這是明擺著把齊紅鸞交給她兩個處置了。
齊紅鸞頓時臉色大變:“表哥”
孟子惆頭也不回:“府裡的事,概由王妃作主。”
“在這大門口的也不好看,把齊側妃帶往中廳去。安側妃,我跟王爺離開臨川,府裡的一應大小事務,可都是你在管著,看把齊側妃慣出什麼毛病來了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