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兩個人不知道坐不坐得下。”
“好罷,咱們都坐轎。”孟子惆頷首,嚴真真這才低頭進了轎子。
果然有些小了,兩個人得擠在一塊兒才勉強能坐下。嚴真真有點不自在,不過看著孟子惆似乎疲憊地閉上眼睛,也只能尷尬地側坐。
“坐我膝上。”孟子惆睜開眼,看她侷促的模樣,又浮起了笑意。
“別”嚴真真忙搖頭,“你受了傷,我就坐在一側,不妨事的。”
兩人坐得緊,難免耳鬢廝磨。嚴真真雖擔心碧柳,但想著自己拖延了一段時間,又有王志中親自趕去,想必不至有什麼危險,心下稍定。
“小潘……他們呢?”她提著一顆心問。能讓那兩個漢子闖過來,那些侍衛的死傷必然慘重。
“他受了重傷,能救回來。”孟子惆低聲答道。
“那……其他人呢?”嚴真真微鬆一口氣,可是看到孟子惆陰沉的臉色,又緊張了起來。
“救不活了。”
“啊?”嚴真真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被冰凍了似的。有什麼堵在喉嚨口,阻礙了呼吸,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因她的一念之仁,害死了七條人命
“你心地善良,不能怪你。小潘也不知道我和陳氏的關係,不敢下殺手。”孟子惆見她臉色雪白,忙拍了拍她的肩安慰。
嚴真真頹然:“是我婦人之仁,才會……其實四野無人,就該殺了人滅了口,人不知鬼不覺……”
孟子惆把她摟得緊了,才喟然嘆息:“傻話陳濤雖非長房,卻也是陳氏看重的小輩,若真死在你手裡,恐怕我們之間便沒有合作的可能了。”
“若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們給殺了,陳家怎麼會知道是我下的手?”嚴真真仍然自責不已。
“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是揚州陳家名義上只是富商,並未擔任任何官職。但揚州大大小小的官兒,若沒有他們點頭,哪怕有朝廷任命,恐怕也做不長久。不出兩天,他們便能查出來,劉濤折在了哪裡。”
“至少……小潘他們便不會……”
“往後知道就是了。”孟子惆溫和地說道,“你的心腸,有時候確實太軟了。看你對齊紅鸞便知道,弄出那樣的動靜,最終也不過讓安容雅把她關起來了事。”
嚴真真吃吃地問:“難道我應該把她……可她罪不至死啊”
孟子惆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誰讓你殺死她了?雖是罪不至死,受些活罪也是可以的。若是她得了勢,恐怕你如今已經被她折磨得不成人樣兒了。真不知道你在孃家的時候,怎麼從繼母手裡活下來的”
“我……”嚴真真啞口無言。從榮夫人手裡活下來的可不是她,而是自小被嚴夫人教育出來的禮部侍郎家的小姐。只不過,到最後還是被折磨得沒命了,自己才會穿越而來,附身而至。
“你呀,心慈手軟,最終害的還是自己和自己愛惜的人。”孟子惆語重心長地撫著她的頭髮,倒並無惱意。想起那雪亮的一劍,他仍是不寒而慄。他的疲憊,倒並不是由於激戰一場,而是經歷了嚴真真的生死一瞬。
嚴真真沉默了,眼淚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淚眼婆娑。
“想哭就哭罷,在我面前,還忍著幹什麼。”孟子惆憐惜地嘆了口氣。
“哇……”嚴真真再也忍不住,伏在他的肩頭痛哭失聲,“是我害了他們,整整七條人命哪若不是我堅持留下來,還把陳濤送回去,他們就不會死了。你說得對,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
“傻丫頭。”孟子惆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有些事,不經歷過怎會明白?”
“當時如果他們撇下我逃走,就不用死了。”嚴真真仍然痛哭流涕。
孟子惆哭笑不得:“胡說,豈有背主而逃的侍衛?你放心,我會讓人厚恤他們的家人。”
嚴真真卻仍然不能原諒自己,不斷地自責。孟子惆一臉的無奈,早知道她有這樣的反應,他還不如撒個小謊,不讓她知道那些侍衛已經殞命呢看她這淚流的,整個人彷彿水做成似的,自己的前襟,已經濡溼了。可是不讓她知道事實的殘酷,她又怎能真正硬起心腸來?他摟著她單薄的肩,矛盾著。
“並不全是因為你,如今我與陳氏雖然貌合神離,但彼此還需要互相利用,小潘也不敢下死手。若不然,不待你吩咐,早把劉濤給弄死了。”孟子惆安慰道,“別哭了,此是形勢使然。”
嚴真真勉強收了淚,可神情卻仍然灰敗,忽地“呀”了一聲:“碧柳呢?可有訊息傳回來?”